王卿琳的社会经验还是少了点,被白氏随便一吓就慌得手足无措。
太后这样的大人物,哪里有闲情来管她家芝麻绿豆的小事?也就是昨儿王卿瑶正好进宫撞上了,太后才借着送赏派人顺口一提。
再说了,可一不可二,王卿瑶如今心思活泛,怎会三翻四次拿自家小事去烦太后?
白氏心里门清。
见唯一的女儿已经知错,她也不忍心继续吓她,语重心长道:“如今只要我们先做好准备,便是王卿瑶告到太后那去也是没有用的。”
王卿琳“求知若渴”地望着白氏。
白氏就教她先去老太太那儿认错,当然这认错也是有技巧的,明面上说自己不对,其实却是暗示都是旁人的错。
“老太太一向疼你,王卿瑶一个天煞孤星算哪根葱?”
王卿琳狂点头。
白氏看她一眼,又道:“你自小众星拱月,没受过丁点儿委屈,性子骄傲自尊强。可那王卿瑶不同,她就是一个破落户,破罐子破摔什么也不在乎。你不必同她一般见识,萤火岂能同明月共光辉?”
王卿琳握了握拳头,恨恨道:“我忍不下那口气。”
白氏眸子一暗,不知想到什么,冷笑道:“既要做,就要做得旁人半点寻不到痕迹,百口莫辩!”
王卿琳的眼睛亮了,充满期待地望着白氏。
“这件事你不用管了,娘自有法子。”
白氏谨慎,先派了大丫鬟去老太太的荣棠院探口风,看看王卿瑶都说了什么。结果丫鬟很快回来了,神色复杂。
“怎么了?”
“二姑娘没去荣棠院。”
“什么?!”王卿琳倏一下站了起来。
这倒是挺让人意外的。
“奴婢打听了一下,二姑娘从大姑娘那出来后,回冷香院换了套男装就径直出门了。”
王卿琳还不知道王卿瑶时常女扮男装出去鬼混的事,乍听之下,眼睛都瞪圆了,难以置信地望向白氏。
白氏冷笑连连:“我倒是小瞧了她!”
受了委屈居然能忍住不去告状,还能有心思出去玩乐!
这份心境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她瞥了一眼王卿琳,心头越发烦躁起来。
自己精心教养了十几年的嫡女,居然被一个野丫头耍得团团转!
这口气她无论如何咽不下。
指甲深深地掐进手掌里,白氏脸色阴沉得可怕。原本只想小小教训一下那丫头,如今却是半点情面也不想给她留了。
白氏这厢有了主意,那厢王卿瑶换了衣裳就直奔了杏花楼。
笑话,王卿琳不给她饭吃,她还能饿着自己?
要了一间包房,王卿瑶精心点了一桌子菜,一部分吩咐杏花楼的小二送到王家后门角门处——她同栀子说好了在这等着外卖。
另一部分全进了她的肚子。她饿得狠了,又是一个人吃饭,除了埋头干饭也没其他娱乐了。正吃着,有人敲门,她以为是小二,头也没抬地说:“进来。”
有人推门进来了,却不是小二。
是一个陌生的中年大妈。
王卿瑶眉头微蹙,卖保险的?
“真是瑶瑶啊,我老远看着像你,一路跟过来,果然是你。”那妇人满面笑容,语气亲昵,不等她答话就亲热地坐在了她旁边。
王卿瑶这时后悔没带着银朱或栀子了,她对这人半点印象也没有。
“呵呵呵。”她只能假笑应付。
“瞧着竟是瘦了。”妇人目光怜爱地望着她,见她不发一言,便又轻轻道,“我知你对榆儿一片痴心,不愿嫁给那定安王。只是皇命难为,倒不如日后好好替榆儿谋划,榆儿也会念着你的好……”
王卿瑶登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知道这人是谁了。
她是王卿瑶的前未婚夫田榆的妈!
这田大妈也是个人才,分明她田家嫌弃原主、背信弃义,不觉得内疚也就罢了,居然还想利用原主的感情为儿子谋前程!
卫生巾都没她能吸血!
“大妈你哪位?”王卿瑶声音如常,一开口就打破了包间内静谧的气氛。
田大妈吓了一跳,又是尴尬又是疑惑地说:“我是田榆的母亲,你不认得我吗?”
“不认得。”
原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即便见过田大妈,也只可能是“惊鸿一瞥”,不认得也很正常。
但田大妈的自尊心却受到了伤害。
田榆作为端京有名的才子,无数闺秀对他趋之若鹜,王卿瑶仗着婚约才顶了个未婚妻的头衔,不应该早就打听好心上人他妈的喜好,想尽办法讨好吗?
田大妈的脸色变了变,隐隐有怒气。
但今时不同往日,王卿瑶日后是要做王妃的人,利用好了,对田榆的未来大大有益处。
于是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帮助王卿瑶回忆:“……就是那次,你家老太太六十大寿……”
王卿瑶还是摇头:“可能你长得太丑了,我不记丑人。”
什么?!
田大妈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王卿瑶疑惑脸:“是我讲得不够清楚还是大妈你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