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回到了草屋里歇着,到了傍晚时才又走向那片林子里去。
秦怀已经清醒,她看着山那边的太阳已经落下,觉得回去已再无可能。
秦怀赤脚踩进河里,傍晚的河里涨水了,水显然比白天里深,也比白天里急,若站得不稳,很快便被急流推倒。
秦怀一步一步往前走着,脚下也是越来越不稳。
“怀儿!”这时身后传来魏清的叫喊声,惊得秦怀一个站不稳跌进水里,魏清也跳进河里朝秦怀跑去。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秦怀哭道。又挣扎着站起来。
“好,我不过去,你过来好吗,别再往河那边去。”
黄昏下,两人对面站着,河风越来越大,天也越来越凉爽起来。
秦怀捂着脸压低声音痛哭,她真的无法面对魏清。
“怀儿,你怎么了,你回来好吗?”
“魏哥哥,你说,要是被河水冲走会不会很痛苦啊?”
“当然,你会无法呼吸,会被石头撞得面目全非!你快过来!”
“魏哥哥,城门快关了,你回去吧,我想再在这呆一会儿。”
“说的什么话!我们要一起回去啊,你快些回来,要是赶不到城门关之前回去可就回不去了,若被发现一夜未归,你的清誉可就没了!”
“清誉没了。”秦怀闭眼,“没了就没了吧。”
河水越来越急,秦怀没站稳被水冲倒,随着河水快速往下流去。
魏清脚底用力一蹬飞跃过去,又追了几步才抓到秦怀的。提着秦怀飞跃到岸边去。
秦怀喝了不少水,躺在魏清怀里吐着河水,脖子上的抓痕明显露出,一条腿也显露在外,腿上的伤更是不堪入目。
魏清连忙将秦怀身上的外衫拉了拉,将秦怀的腿遮盖好,随着又脱了身上的衣服给秦怀裹上,将秦怀抱在怀里。
秦怀被这般抱又是痛哭起来,这次没再压声。哭着哭着便晕了过去。
魏清抱起秦怀往南城走去。
秦府的东院里,紫琴急得在院里来回走动,看着天已经黑得透彻紫琴只好把院门关了,生怕其他院的人过来。
刚关上院门院里就一落地声,紫琴惊吓地回头去,见着是自家小姐赶紧跑去瞧,“我家小姐这是怎么了?”紫琴焦急问道。
“快去端热水来!”
“是。”紫琴又急忙地跑去端热水。
到了屋里,魏清正要给秦怀擦拭伤口,紫琴瞧着上手止住,“魏公子,还是奴婢来吧。”
魏清退到屏风外,紫琴在里边听着魏清的使唤。
给秦怀擦了身体,换了衣裳上了药,紫琴先是向魏清道了谢后便询问他。
魏清没说缘由是也叫紫琴别再去问秦怀。
魏清离开,紫琴睡在屏风外守秦怀。
秦怀夜里又做了噩梦,额间冷汗密布,紫琴又过来把汗擦去。
秦怀醒时已到了未时,刚醒便不管不顾地要洗澡,紫琴没法也只好备水。
秦怀捡了篮子里的花瓣慢慢撒进浴桶里,紫琴在一旁瞧着着急,“小姐,可千万要小心些,后背的伤可不能沾水了。”
“紫琴,你得帮我个忙。”
“小姐只管吩咐。”
“帮我熬些避子汤来。”
“避......避子汤?小姐......”
“快去,别让人发现了。”
“是。”紫琴看秦怀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担心,不过瞧了几眼便出门办事去了。
秦怀穿着衣服泡进水里,后背的疼痛一直未消停,如今入了水更是疼得厉害。
秦怀伸手进衣里将纱布扯开,摸着裂了口子的伤疼得额间冒汗。
紫琴一直在药铺外等没有客人了才扭扭捏捏地进去,同药铺掌柜的说了句耳边话,那掌柜的听完用不明思意的眼神打量了紫琴一番才慢悠悠地到药柜去拿了药。
“你的避子药!”掌柜的喊声叫紫琴的脸绯红,抓着药便跑了出去。
回了院紫琴便去熬药,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才端着药到秦怀房前。
“小姐。”紫琴喊了一声无入回应,心头一紧便冲进去,只看到秦怀还泡在浴桶里,脸色泛白,早已不省人事。
紫琴连忙放下汤药跑去喊秦怀,慌乱中想跑去喊人,又想到什么只好折回来。
紫琴奋力将秦怀从浴桶里拉扯出来,看着花瓣下变了色的水,而秦怀后背还不停地流着血,脑子慌乱,竟不知先该怎么办。
“叫大夫,叫大夫。”紫琴念着起身跑到门边,刚要出门又折了回来,跑进里屋拿了衣裳给秦怀换上,将秦怀拖到床上才又是出门去。
紫琴和大夫回来时刚好撞上了秦素,紫琴不敢与其撞上连忙带着大夫绕了路。
大夫给秦怀上了药,又开了些药方子。
秦怀此次折腾,失血过多,差点见了阎王,如今还昏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