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春城内,袁术已经面对着众叛亲离的场面。
就连阎象也自请离去。
此刻已经午时,满身酒气的袁术听到这个消息后,摇摇晃晃地从床上爬起来,踉踉跄跄的朝着朝堂走去,口中更是呢喃不清:
“叛徒!逆贼!一个个都要离朕而去!”
“走吧!都滚!”
谋臣良将,侍卫宫女,都已经萧瑟发抖。
阎象玉树一般屹立在台阶下方,岿然不动:
“主公,在下并非背主求荣。”
“主公刚起事之时,在下便已经跟随您,戎马倥偬,不曾离弃。”
“只是不想您背信弃义,妄自称帝!”
“我阎家世代食汉家之禄,如若继续跟随您,怕是百年之后无言面见祖宗!”
“主公,你我……”
“放肆!”袁术用力睁大迷蒙的酒眼:“叫我陛下!”
“我是仲家天子!”
袁术近乎绝望的嘶吼,发出低沉的咆孝。
“主公!”阎象却像是没有听到,而是饱含热泪,由衷地劝解: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时机未到,怎能称帝!”
“大汉王朝数百年的基业,怎能被如此颠覆?”
“朕说能就能!”袁术一把拍在栏杆上:“朕有雄兵四十万,江南土地无数!雄踞江南,无人可比!”
“为何朕不能称帝?”
“曹孟德,阉贼之后!孙伯符,败将之子!他们一个个算什么东西!”
“孙伯符这个白眼狼!竟然敢反朕!若不是朕给机会,让他活命,让他拿回孙坚旧部,他能有今天?”
“吕奉先这个贱家奴!竟然敢不理朕!若不是朕在他走投无路时给了他一丝活路,他能有今天?还想跟我攀亲!现在竟也来反我!”
“还有那个郭誉,他最可恨!若不是他将天子迎回许都。”
“这些逆贼!贱民!”
袁术骂着骂着,突然没了生气。
一把瘫倒在了椅子上,累得气喘嘘嘘,只颓废地看着地面,半晌,才挥挥手:
“走吧!你们都走!都走吧……”
袁绍不抬头,大殿中的人见状,也是默契地退出,逃走。
阎象看着昔日的主公满是将死之人的颓废不堪,心中不忍。
他走上前去,深深给袁术鞠躬行礼:
“阎象在离开之前,还想给主公献上最后一计。”
“寿春城现在还能死守,曹军粮草不足便会退去,如此在明年春日,主公可弃城转投北方袁绍。”
“袁绍,谋臣上百,良将上千,门生故吏皆投于麾下。主公若是从徐州境内出泰山到青州见到袁谭,就可以投身袁绍麾下,留下一命!”
阎象说完,深深拜下。
袁术听了,却依旧没有反应。
只半晌,才吩咐近侍道:
“送先生出宫吧!”
“务必安全送他离开寿春,归隐山林。”
……
此刻的寿春城外,战争还在继续。
曹操如今依旧集齐兵马十五万之多,连续攻城十余次。
寿春城高高的城墙下,满是血肉模湖的尸体和废弃的武器。
曹营之内,郭嘉正和曹操说着什么:
“主公,当日吾弟说攻陷寿春当以内部着手。如今寿春城内军心涣散,民众激愤,只是被兵马震慑,如今只等那内戒令了。”
但是对于郭誉的处事方法,曹操还是放心的:“奉孝,你且说说,到底如何做?”
“夫战,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寿春,城高百尺,兵马十万,却是强弩之末,不堪一击。”
“寿春外城百姓饥寒,缺衣少食,城墙之上军心涣散,不敢抵挡,皇宫之中夜夜笙歌,酒池肉林,这样的寿春城,还能撑几日?”
“这城门,他袁术不开,自然有人开。”
“在下记得在主公曹氏之中,老太爷有一家令:凡曹氏宗亲不可铺张浪费,需节俭善用,由此正德行。”
“确实如此,”曹操点头到:“是老太爷回乡所推。”
这不是什么秘密,曹氏一家皆推行此令。
哪怕是老太爷的小妾,不按照此等行事,都会被惩罚为下人。
更有甚者扫地出门,没收所有财物。
“这就是内戒令。”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曹操哪里还能不明白郭嘉的意思:“按照你的说法,是否要让这曹氏内戒令传入寿春城内?”
“不仅要传,还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城内的军民都能以此投降,打开城门?”
郭嘉听了顿时点头:“就是如此!”
“务必要广为传播,细为传播,让大家都能知道。”
说到“广”和“细”,郭嘉还着重加深了语气。
曹操点点头,很快也思索道了其中要领,吩咐下去:
“着所有文官前来!”
军营中马上行动起来,短短一炷香的时间,无数文官已经聚集在了曹操面前。
此次曹操带出来的文职也有二三十人,加上行伍之中识字能文的,也有数百。
曹操吩咐让人将能写的布匹书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