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召一个激灵,脑袋跟生了锈似的,机械的扭了过去,就对上了一双狭长深邃的眸,下意识的往后一缩:“薄……薄砚!”
薄砚轻笑一声,笑容里尽是嘲弄,问她:“认出来了?”
陆召脑袋嗡嗡响,头皮发麻,心脏发紧,抱着被子,小心翼翼的问他:“我昨天,我做了什么吗?”
不要让她这么社死啊!
她不会把薄砚给睡了吧!
“想知道?”薄砚起身,只穿着一件宽松睡袍的他,腰带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露出性感撩人的腹肌来。
诱人。
魅惑。
“不……不想!”陆召结结巴巴的回了一句,下意识的捂住了眼睛,整个人摆烂的缩在床角,整张脸埋进了被子里。
天哪!
她昨天,到底做了什么?
她知道她醉酒之后,生病迷糊的时候,会有点儿不像自己,奶奶告诉她的,她会很粘人,很爱撒娇。
她不会对薄砚……
完了!
社死!
“起来吃早饭。”薄砚冷静的,旁若无人的穿好衣服,下了床,喊她。
陆召悲愤的拿脑袋,撞了下床头,闷闷哦了一声。
她的衣服,穿的好好的。
她的身上,也没有事后那种奇奇怪怪的感觉。
屋里也没有任何奇怪的味道。
她作为一个大夫,可以肯定。
她跟薄砚,没有发身体上的任何关系!
至于她有没有跟他撒娇耍赖之类的。
算了。
就让她做个鸵鸟好了。
她一点都不想知道。
大清早的,雨停了,山里的空气很清新怡人。
苏思悠拉着李余商过来的时候。
陆召跟薄砚正在吃饭。
薄砚看她只喝白粥,眸色一暗,目光扫了眼自己的掌心,声音冷沉:“怎么?不喜欢这些菜?”
陆召怂的很,支支吾吾的道:“那个……我刚退烧,这些菜有点油腻辛辣,你吃吧!”
很想翻他个白眼。
可她不敢。
神经啊!
谁大早上的,吃麻辣兔头,红烧兔肉,红烧大鸡腿,还有蘑菇鸡汤。
薄砚的眼底,有危险漫出,握住筷子的手,倏地收紧,声音冷的冒着寒气儿:“是吗?”
是谁昨天晚上,缠着要吃这些?
他大半夜的出去给她弄,给她做好了,她说油腻?辛辣?
陆召知道他不高兴了,身上的冷气儿蹭蹭直冒,一筷子夹了块兔肉,硬着头皮吃下去,点头道:“嗯,好吃。”
薄砚薄唇轻启,眼底神色难得带上了几分揶揄,却又有几分咬牙切齿:“新鲜吧,昨天半夜去后山打的。”
“新鲜。”陆召应和着,心里真实想法,想问问问他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大半夜的去后山打?闲得慌啊!
陈北从外头进来,听到他们俩的对话,看着这气氛,很想有多远自己就滚多远,硬着头皮道:“薄总,陆小姐,苏思悠小姐他们过来看望你了。”
陆召支棱了起来,终于不用跟薄砚独处,感动坏了:“赶紧让他们过来。”
说完。
才意识到这里不是自己的地盘。
马上看向薄砚,放下筷子道:“薄砚,他们来找我,我先走了,你慢慢吃。”
薄砚手里的筷子,啪的一声,不是很大声,也不是很小声,就像是平平常常的把筷子放在了碗上。
然后。
他伸手,拿了个包子。
陆召头皮却是一麻,看向他。
薄砚开口:“粥喝完。”
苏思悠跟李余商,也恰好赶在这个时候进来了。
陆召人都麻了,赶紧端起碗来,边喝粥边道:“悠悠姐,余商,你们等一下,马上就走。”
她话音落,粥也喝完了,转身就要走。
薄砚又道:“两位若是没吃早餐,就一起吧,尝尝我昨晚打的野鸡和野兔子!”
苏思悠跟李余商,其实嘴里是想拒绝的,可面对男人强大霸道,不容拒绝的气势,也没比陆召好哪儿去。
一个不字,开口就变成了谢谢。
然后。
坐了下来。
陆召觉得,薄砚绝对是在故意针对她!
她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
他要这么报复她!
一直到坐上离开的大巴车,陆召才知道,薄砚为什么会生气。
无空住持送他们上车的时候,喊住了她,小声问:“陆小姐,阿砚做的菜好吃吗?东西都是新鲜的,你昨天晚上要吃,他亲自去后山打回来的。”
陆召脑袋都是懵的。
大巴车走了好远。
她才回头,透过后车玻璃,去看那座掩映在葱葱郁郁的树林里,只剩下了一个房顶的小竹楼。
你要吃。
阿砚半夜去打来。
卧艹!
她真的这么作的?
可薄砚他也用不着这么听话,她说要吃,他就去后山给她弄来啊!
苏思悠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心里那个酸涩,那个复杂,那个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