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路一直走了一个多小时快两个小时,车的速度逐渐慢下来,道路便窄,两旁开始出现村落。
应该是要到了。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这边路灯太暗,几乎看不清楚什么,只能靠车的大灯把前路照亮。
“到了吗?”戚雨迟问。
“嗯,到了,”谢月野看了他一眼,“等会儿下车会很冷,包里有外套吗?”
戚雨迟把书包拿过来翻出一件,“有。”
之前就知道山上夜里会很冷,所以戚雨迟提前装了一件。
他拿出来穿上了,看谢月野也找出一件来。
很巧的是两人的外套都是黑色的,戚雨迟穿衣服的时候里面的t恤领子堆在一起,谢月野还伸手给他拉了下。
车门一开,冷风嗖嗖地灌过来,戚雨迟打了下抖。
“竟然这么冷啊。”他难以置信地把外套拉紧。
谢月野回头看了他一眼,把他拉到自己身边来。
“跟紧点。”
前方站着几个穿着厚外套的男人,看起来年纪已经很大了。
他们的导师康少安在几个学生的围绕下走过去,和中间的那位握手,笑着说:“您好,我是康少安,这些都是我的学生。”
中间那位十分和蔼地笑着,说的话不是方言,但和方言差不多了,戚雨迟都听得有些费劲。
“欢迎你们,感谢你们来,我是村支书,这些都是安排好的接下来招待你们的人。”
村支书简单介绍了他的几位同事,许多看起来都只有三十来岁,挺年轻的。
他们纷纷打招呼,村支书走到戚雨迟面前,身体往前倾握住他的手。
那双手很大,几乎能把戚雨迟的手整个包起来,但却十分粗糙,戚雨迟的手像被砂砾摩擦。
戚雨迟旁边就是谢月野,村支书和他握手的时候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说:“你好小野,又见面了。”
“最近身体好吗?之前带给您的药吃的怎么样?”谢月野问。
“有用有用,上回真是多谢你。”村支书拍了拍谢月野的手背。
村支书转身去和康少安说话的时候戚雨迟看了眼谢月野,谢月野把他帽子理了下用来裹着他的后颈,让他暖和了点。“等会儿跟你说。”
“接下来要进村去你们住的地方,路太远了,”村支书指了指旁边的几辆车,为难地说,“我们村里条件不好,实在是只能腾出这么两辆车,剩下都是摩托,我们的人送你们进去。”
“没事没事,”康少安摆摆手,“我们自己安排。”
老师和两个女生都坐车,之后他们把车让给了村支书和几位年纪大一些的,其他男生都坐摩托。
谢月野去拿了一辆摩托车的钥匙,在手里晃了下示意戚雨迟跟上来。
这种摩托是最普通的那种老式摩托,红黑配色,前面座位旁边还贴着牌子的贴纸,泛黄的边缘卷翘起来。
车身上已经沾满了泥土,灯的边缘也有些破了,但座椅却很干净。
戚雨迟接过一只头盔戴上,谢月野问他:“你骑过吗?”
“骑过,”所以戚雨迟戴头盔也很熟练,“你技术过关吗?你不行我也可以。”
谢月野拍了下后座,“你可以放心坐着,我上次来也是自己骑的摩托。”
“我希望我坐的是客运摩托,而不是在什么锦标赛现场。”
戚雨迟说完,谢月野笑了。
他一步跨上去,夹克提起来,露出里面的衣服。一双黑靴能踩到地上,衬得他腰窄腿长。
戚雨迟拍了下他后腰,吹了声口哨。
“帅哥身材真好。”
谢月野费解地望着他:“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流氓?”
“谁?”戚雨迟撑着他肩膀坐上来,“我吗?”
戚雨迟低声在他耳边问,“那你给抱吗?”
他这时才发现,谢月野这一次出来没有戴耳钉。他耳骨的位置用一根褐色的小杆子插着。
谢月野直接拉过他手放在自己腰上,“怕你不敢。”
他顺势轰了一下引擎。
戚雨迟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往他身上扑,手一下就抓紧了他的衣服。
“走了啊。”谢月野没回头,这次平稳地起了步。
戚雨迟趴在他后背上,脸侧着。
深夜,周围的景色都看不清楚。
谢月野后背宽阔,开车的时候很专注,全身肌肉都是绷紧的。
所以抱着他并不舒服,但戚雨迟还是很喜欢这种力量感。
风在耳边呼呼地刮,很冻人,戚雨迟从头到脚凉了个透,只好把谢月野抱紧才觉得暖和一点。
摩托在小路上飞驰,戚雨迟能听到他们身后还跟着好几辆车的声音。不断地转弯又直行,两边都是高耸的山,他后来闭上了眼睛。
快到的时候摩托的速度减下来,戚雨迟终于看到了灯光。
一盏白炽灯挂在一栋砖砌楼房的屋檐下,门的地方还站了两三个中年妇女,是来迎接他们的。
谢月野停好车,让戚雨迟先下。
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手冻僵了,垂着头看,连头盔都忘了摘。
谢月野自己解了头盔,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