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尾红鲤鱼,加上老船家行船时必带茱萸和花椒等物,一番烹饪之后,显得也是尤为鲜美。
等到云霄仙子将她身前的那份鱼羹吃尽,放下了的手中的陶碗。
苏少泱这才朝着明显有点心事重重的老船家,使了一个眼色,叫他把那两坛杏花烧拿了出来。
“苏公子,有一句话,小老儿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酒酣耳热之后,满怀心事的老船家咂摸了一下,他那被杏花烧醇烈的香味,浸泡得有点发苦的嘴巴,开口道。
“你说!”酒饱饭足之后,双手后撑在身后的河岸上,仰头望着漫天星斗的苏少泱思维漫散,随口应道。
那条在蒙山几乎将四师姐重伤致死,吸干了她全身修为的腾蛇妖,据说是上界星河中,仅次于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这四象神兽的九天异兽。
但是在事发当日,却仍旧是被愤怒地破空而去的老师,用白帝剑,便一剑刺穿了他的灵台和元神!就此道殒身消。
虽说,事发那天,那条腾蛇妖的修为因为是被贬斥下界的缘故,已经跌到了只比六师姐云霄仙子,高出半筹的七重楼中境!
但是要知道,当时那以一剑之威,便轻松将其斩杀了的,却正是老师道德老祖,在九州行走天下的一个分身而以!
抬头仰望着周天星辰,想要在满天闪耀的星斗中,找出四象星座的苏少泱,也学着老船家的样子,砸了咂嘴。
“你的这位师姐,怕是出身不低吧?”
老船家微微回想了一下,傍晚时分云霄仙子在船舱内向他问话时,下意识间流露出来的,那股高高在上的清冷和淡淡的威仪,忍不住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气场如此强横,言辞如此霸道无畏的女子。怕是也只有像苏公子这样的无双公子哥,可以降服住了!’
他心里悄悄地想着,脸上挂满了对苏少泱的,男人之间特有的赞许。
低过头来的苏少泱哑然失笑。
知道自己要是再不解释清楚,自己和云霄仙子目前的关系。
依着老船家的这张嘴,等到了扬州之后,自己恐怕就真的要少不得,再受一阵子,云霄仙子对他的冷落之苦了!
于是当下便只好认真解释道:“老船家,你误会了!我和我师姐虽然是同游江湖,但是却还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而且我师姐性格清冷高傲,一身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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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为,也不知道要比我高了多少,哪里会看得上,现在的我?”
舴艋小舟上,乌篷船舱里,传来了一声清冷且刻意的咳嗽声。
老船家置若罔闻,继续咂摸了一口他眼前,杯中所剩不多的杏花烧之后,借着六分醉意,开始苦口婆心地向苏少泱传经授道:
“这娶妻啊!就要娶贤淑!你就说我家那老婆子吧,年轻的时候,也是我们这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刚嫁给我那会,脾气也是坏的不得了,动不动就给我生闷气、使小性子!”
‘滋溜’一口将手中酒杯的残酒都喝光了,老船家倒提着酒坛抖了抖,又勉强地给自己倒上了一杯,继续道:
“但是生气归生气,使性子归使性子!每次我从外面忙完了回家,家里的热汤热饭,却也是从来就没有少过我的。即便是冷着脸,她也会把留在锅里的饭菜,端到我的面前来,看着我吃下去才放心!”
谈起了家中的老妻,老船家忍不住呵呵地笑了几句,指了指眼前小舟下的江水,对着苏少泱继续说道:
“所以说啊!娶妻,就得要娶一个贤淑的。就像这大江里的水一般,虽然看上去波涛滚滚的,好不汹涌!但是每当到了我们出门行船,或者是这沿江两岸的田地,需要浇灌时。它们不也都是先本本分分地,先顺从了我们,顾好了我们家里和地头的营生么?”
“那这么说来,我们这些人,都应该要像这大江之中的水学习喽。”
坐直了身形,心中略有所感的苏少泱,笑容玩味的跟老船家开玩笑道。
“那可不是!水是这世间最善、最柔之物,能滋养天地间的各种花草生灵,但是却从来不会,向它们索取和争抢什么!”
在大江之上行船了几十年,靠水吃了一辈子饭的老船家,一口气便喝干了眼前酒杯中的最后一杯酒,对着苏少泱正色道:
“‘水善利万物而不争’!这是小老儿往年在江湖上行船时,一位过路的老神仙,曾经告诉过我的!他说,水是天下至柔、至善,最甘心情愿顺从天地变化之物。是有德的!”
望了一眼因他的这番话,而流露出了震惊神色的苏少泱,老船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道:
“但是小老儿愚笨,没有记全当初那位老神仙的原话,只把他的大致意思,记了下来。”
“请说!”
端坐起身的苏少泱,对着老船家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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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然是用上了后学末进,向有智的前辈请教的姿态。
“那位老神仙原话的意思是:水虽然之为水,但是它却从来不向自己特别强调这一点。在水的心中,只有天地之间变化无常,需要它去顺从变化和滋养的万物。水是不向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