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错了吗?你若是为了我大哥好,应该穿的更朴素些,你一个开成衣铺的,别告诉我,你没有白色的衣服?头上也应该舍弃绢花,用个木头簪子,或者不往头上戴花不行吗?”
胡嫣说的一脸理直气壮。
姜青瓷看不下去了。
“一身缟素白衣,头上清汤挂面,什么都不戴,听着一点也不像卖好看衣裳的成衣铺,倒像是棺材铺了!”
张氏瞧见姜青瓷眼生。
刚要开口,胡嫣抢先一步。
“这臭丫头就是来找大嫂卖样式图的,大嫂既然带她回来,肯定是谈妥了生意,回来找您要钱的。指不定,两个人串通好了,从您这儿白拿钱呢!”
有胡嫣这番挑拨的话,张氏立刻冲苏锦玉道。
“苏氏,你不顾我儿已死,胡乱花他的钱,想败掉他这些年攒的家业,我告诉你,一个子儿,你都别想从我这里拿走。”
张氏态度很坚决。
苏锦玉急了,“娘,你不能听嫣嫣一面之词啊!这姑娘的样式图,我瞧过了,衣裳很好看,若是咱们买下来,一定能够扭转局势。
且锦玉铺一直不比如意铺差,之前是夫君对外联系卖布的商人,他死后,我没办法出远门,抛头露面,这才在布料上差了如意铺一筹。娘,当年……”
胡嫣打断苏锦玉继续要说的话,“娘,您听听,您听听,她这是挑拨我们母女之间的关系呢,这女人何其恶毒,就像让娘和您唯一的女儿离心,她想将胡家的一切占为己有。”
苏锦玉反驳,“我没有!”
张氏明显不信她的话,看向苏锦玉的眼神中都带了几分嫌恶。
顶着被婆婆的嫌弃,苏锦玉仍旧要说清楚,“娘,你要相信我,我害谁也不会害您的。我答应夫君,会帮着她守着产业,我……”
“你闭嘴!我们胡家是没人了吗?需要你一个外人来守着家业?你把我,把我娘置于何地?”胡嫣厉声呵斥。
“该闭嘴的是你才对,你嫁了人,便不是胡家的人了,而她是胡家的儿媳妇,只要她不改嫁,她都是胡家的人!”姜青瓷道。
她记得清楚,本朝的律法,的确是这么写的。
出嫁从夫。
嫁出去的女儿,便不再是娘家的人,而是婆家的人。
除非被休弃,又或是和离,户籍重新赚到娘家。
胡嫣这年纪,应该也是嫁了人的。
那就不是胡家人。
“娘,你听听,一个外人都骑到我脖子上了,而且她一直反驳我,很难不保证,这人不是大嫂请来的,就是唱戏给我们看,骗您钱呢!”胡嫣跺了跺脚,很是生气道。
张氏又冲苏锦玉大吼,“苏锦玉,你是不是疯了?谁让你惦记胡家的钱?谁让你欺负嫣嫣,谁让你喊这么个人进屋?”
“娘,我没疯,也没惦记胡家的钱,我说了,我只是为了锦玉铺的生意,我没有私心的。”
“没有私心,那铺子就不该叫锦玉铺,该叫胡记成衣铺。这是我们胡家的财产,写上你的名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苏锦玉一个人开的店铺。”
胡嫣蹬鼻子上脸。
甚至打起了铺子名字的主意。
苏锦玉忍不住了,“嫣嫣,你到底还要把这个家,挑拨到什么地步?你说我自私,我不肯把成衣铺的名字改成胡家的名字,当初我和夫君借钱开铺子的时候,谁愿意借给我们?那会儿我不是没提过,用胡记作为牌匾,可是你们怎么说的?怕铺子赔钱,影响胡家的声誉。
夫君最后选了我的名字作为匾额。当初让你出钱,你不反对,现在你才反对,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苏锦玉这番话,其实说的不是小姑子。
毕竟她开成衣铺那会儿,小姑子没出嫁。
没出嫁,自然钱都是胡家的。
她怪的是婆婆。
从前需要钱,需要人的时候,婆婆什么也不管。
她操心生意,还要管着家里。
后来家里好起来了,就开始管家,管钱了。
她为了不让夫君为难,也同意了,换来的是什么?
怀疑,猜忌,还有根本不该她承受的白眼和骂名。
“你……你这是说我呢?当初嫣嫣年纪还小,咋可能借钱给你?”张氏气的不轻。
苏锦玉不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道:“娘,你可以不信我,也可以不支持我。小姑子也是,她可以拿着我的钱,去买如意铺的衣服,让如意铺赚了钱,回头来打我,但店铺是我和夫君的心血,我必须要救!
娘,你即刻去账房取五百两银子给我,我要给这位姑娘!”
此刻的苏锦玉,倒不像是之前那个被婆婆和小姑子骂的没有反抗能力的女子。
她身上有股韧劲儿。
姜青瓷觉得,她挑来选去的人,很适合合作。
而且是长期合作。
“什、什么?五百两?你……你花五百两买几个破样式图?你还说不是在糟蹋我大哥的钱,你是不是真的疯了?”胡嫣毫不客气的大骂。
“嫣嫣,你说话注意些,这银子,是我和你大哥当初一个铜板,一个铜板赚回来的。我们做生意的时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