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洞的虚无深处,风绝羽惊愕的望着前方那遍无一物的诸天寰宇,整个人宛若僵直一般,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回光瞬影术通过金霄塔施展时间倒流之法,正好映出了江宿和如宸之间发生的一切,直至江宿被一只巨爪强行抓爆的一幕出现,风绝羽都不敢相信,那个他最为钦佩的老人,居然已经战死在无序之界,死的如此憋屈、如此窝囊。
“啊……”
短暂的愣神之后,风绝羽实在难忍内心的愤慨和悲伤,愤怒的嘶吼了起来。
那堪比洪钟大吕、惊天动地的咆哮,便是在他那一身强横的修为增持之下,震的四面八方的虚无出现了数以百计深深的裂痕,震的成光和祭桃耳朵嗡嗡直响,耳膜险些破裂开来。
“风阁老,你怎么了?”
听着风绝羽那振人发聩的咆哮声,成光和祭桃痛苦的捂着耳朵飞了过来,神色慌张且担忧道:“风阁老,出什么事了?”
风绝羽喊到声音嘶哑,两行眼泪滑落而下,望着空落落的虚无,终于哽咽出声:“江老……殁了。”
“什么?”成光和祭桃根本没想到江宿会死,陡听之下,如遭雷击。
“噗!”就在这时,风绝羽急怒攻心,一口血箭,便是从口中狂喷而出,身子一晃便向虚无的深处坠落而去。
“风阁老?”
成光和祭桃悲伤的同时看见风绝羽坠向虚无,不由得大惊失色,身形一晃,一左一右的飞了过去,将他接了下来。
“风阁老,江老他……”祭桃还是不敢相信自己亲耳听到的话,再一次问起。
风绝羽脸色苍白的就像一张白纸,但他的双眼却是充斥着学野兽一般的血红。
“起来,我要找到杀害江老的真凶,我倒要看看,是谁杀了江老……”
先人已逝,云烟过望,反而更易浮现……
这一刻,风绝羽脑子里都是自己上指天阁的时候,江宿那慈眉善目的音容笑貌,仿佛过画片一样,一幕一幕的在他眼前闪过。
在指天阁的时候,他曾经有一段时间为了领悟九莲剑华而被罚在机语洞面壁,多年来,终日与江宿谈天论地,坐而论道,那个老人是出了名的随和,从来不会对他有半点苛责与慢怠,更没跟他掉过一回脸子,永远都是那么如沐春风,对于修行方面,更是无话不谈,知之必言。
这样一个随和的老人,居然死在了如宸的手里,他不甘心。
愤怒的推开成光,风绝羽全力运转回光瞬影术,然而这一次,神通尙未施展完毕,一股乱窜的内息,便是横冲直撞而来,轰的一声,激的他再度喷出一口老血。
“风阁老?”看见风绝羽强行运转真元,导致内伤加剧,成光和祭桃惊呆不已。
金光四射的金霄塔悬浮在半空,片刻后,陨昭的那个大光头浮现了出来:“风绝羽,你从宏图大世开始连续施展回光瞬影之术足有数百次,元神已经受损严重,三年之内,绝不能再施展此门神通了……”
风绝羽通红着眼睛,嘴角挂着血迹,双眼杀气弥漫:“不行,有人杀了江老,我绝不会放过他,我要找到如宸,把他大卸八块。”
陨昭:“你怎么就不听呢?我说了,你过度透支自己的元神,又与那无邪力战了一场,你的身体、元神负担太重了,倘若强行运转此法,非但不能找到如宸,更会万劫不复。”
听到陨昭的话,成光和祭桃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两人连忙劝道:“风阁老,时也运也,不必强求,如宸能逃脱,是他死期未到,你要是再出世,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是啊,风阁老,如宸已经跑远了,你便是找到他又能如何,此事应该从长计议。”
“我……”风绝羽哽咽的看着二老,憋了半天才眼泪横流道:“我不甘心呐,江老他……”
“唉……”
成光和祭桃兴叹了一声,旋即愤怒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羽,广月神符已失,我们该想想下一步怎么办?”
经过了漫长的调整,风绝羽也知道自己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惋惜的叹了口气道:“墨陵拿到了广月神符,必然要将那本识与初元融合,虽然不知道他需要多长时间,但我们应该还有机会……”他看了看四周,道:“此地已日天河星界的地盘,我们不回去了,墨陵妄图利用穹渊异魔入侵宏图大世,而异魔是天河星界诸星同道的共敌,我们去圣星城,找圣星盟的两位盟主,他们应该知道穹渊的位置,只要找到穹渊,定能找到墨陵。”
“听你的……”成光和祭桃点了点头。
一路奔波,连续施展回光瞬影术数百次,长途跋涉,从宏图大世追到无序之界,又与无邪恶战了一场,这一路上,风绝羽几次透支自己的身体,此刻便是想使出彗星动的法门,也是无力为之了。
若非如此,他断不可能让如宸和那个残害了江宿的高手跑掉。
如今,他是身心俱疲,再难以维继,只好选择前往圣星城,求得圣星盟主的帮助。
当然,他说是请求圣星盟主的帮助,实际上风绝羽对此也是没有多少把握,圣星盟的盟主并非与他关系非浅,反而只有数面之缘,修行者又讲究斩断七情六欲,他实在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