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龙山腹地的深山老林里,数不清的高楼大厦平地拔起,他们墙挨着墙、楼靠着楼,宛若雨后春笋、层层叠叠,每幢高楼都是一个坚固的结界,牢不可破,又如虚如幻、不尽真实。
延窟拿出一把青色宝剑对着前方一顿劈砍,轰鸣之声接连传响,无数晶亮的空间碎片四溅纷飞。
他左突右撞,在阵法无名里逃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能逃出这片领域。
一向阴损狡诈的延窟此时急的冷汗直流,终于明白自己遇到一个怎样的对手了。
就在这时,风绝羽飘然追来,身后跟着一大群银色的甲虫,灿灿银辉,耀眼无比,看那些甲虫的个头有不少比之前大了一点点,而后面的黑蜂正在遭到剩余银色甲虫的追杀,延窟忍不住心都在滴血。
辛辛苦苦培养了多年的黑蜂就这么全军覆灭了,对伙居然也是一个擅长豢养虫宠的行家,而且此人的修为比自己强了不止一筹,老子怎么就这么倒霉,遇到这么样一个人呢?
这个家伙是谁?
乱七八糟的念头在脑海里闪过,延窟还被逼无奈的必须暂时不去想,因为风绝羽的剑到了。
无比滑溜的延窟满脸是血,鼻子和眼眶已经肿了起来,那也不耽误他的发挥,含恨间,他扭身一转,像一条泥鳅似的从右边闪过一剑,然后跳起一刺,剑尖上绿气盈盈,锋利如针。
风绝羽已经掌握了主动,不假思索的仗剑迎了上去,邪一剑的剑意已近大成,极阴剑雷声势无比浩大,他剑锋一摆,剑气成浪,每一道剑浪中都有一道深蓝色的电光窜起,跃入空中,轰轰狂炸。
剑气得阴雷之势变得刚猛无匹,仅一剑荡在延窟的剑锋上,就震的他全身发抖、虎口崩开、血流不止,不得已,延窟只能撒手弃剑,再次施展大缩空术遁走二十丈外。
这大缩空术在战斗的时候用处极大,往往遇到躲避不开的招式,施展大缩空术马上就能闪过。
它跟瞬移不同,瞬移是百丈,距离是大缩空术的五倍,但在施展的时候,起初与结束有短暂的停留,根本不适合近距离交手。
但大缩空术能做到避重就轻,关键时刻救命。
延窟又躲过一剑,然而风绝羽身经百战,知道大缩空术的缩遁范围只有二十丈,一看延窟逃出剑圈,立刀回身扫剑。
既然捉不住延窟,那就实施大面积杀伤招剑,邪一剑曾领悟过剑潮之法,挥则万剑,杀伤范围极大。
风绝羽原地不动,原地三百六十度转动,天坠在手,剑气成浪渐成潮,潮起潮落,大开大阖,顿时数以千计的剑芒在天上地下、四面八方纷飞狂舞了起来。
大缩空术缩遁一次后不得在空间深处停留,否则会陷入深空漩涡中永远也无法回来,延窟缩遁闪离,再次出现,只铺天盖地的剑影,顿时慌的一批。
“红龙盾!”
焦急之下,延窟大喝一声,面前唤出一面通红通红的椭圆盾牌,这盾牌光泽鲜亮、红润通透,犹如宝玉制成,偏偏还有一股异常霸烈的龙气蕴藏在其中。
红盾在延窟的面前不断放大,无数剑气砸在盾牌之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那盾牌上涟漪波动剧烈,层层扩散,眼看着红光渐息,隐隐有着灵性减弱之际,突然从盾牌上出现了一只龙头。
这龙头紫面红角、长须如血,化成光影发出一声大吼……
吼!
吼声嘹亮,更胜洪钟,那龙吼一出,所有剑气啪啪啪连续爆裂,成片成片的在红盾前破灭掉,让风绝羽的剑招失去了效用。
“好厉害……”
交手至今也有一会儿了,延窟虽然一直被动挨打,但他的一举一动都让风绝羽刮目相看。
自从在无序之界游历了一百多年,风绝羽的实力蹭蹭见长,修为也是突飞猛进,一般的道武初窥境强者他已经不必放在眼里,每每相遇,基本上都是三招五式轻松拿下的局面。
可是延窟,稍微有点特别,此人的难缠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似乎他拥有的手段令他具备了超越普通道武初窥境强者的实力,这有点像很多年前的自己,每每遇到险境,都能越阶挑战,最后逃出升天。
剑气在红盾前破灭掉,那龙头幻影也慢慢退了回去,想来此盾就是一件防御法器,器灵中被炼化了红龙之魂,方才有此效果。
他在震惊,延窟何尝不是。
一直作为散修,延窟从来都是目中无人的,虽然他没有可靠的靠山、强大的背景,但是他的运气却是十个人加起来也没办法相比,这么多年他收集的宝物何止千件、万件,以往跟人动手的时候,随便拿出一、两件就能立于不败之地,然而今日,跟对面那个小子打了一小会儿,就所有法器尽出,并且仍旧扭曲不了败局,这个家伙怎么会这么可怕?
他究竟是谁?
为什么找我?
奶奶的,不会是因为那件事吧?
想到此处,延窟肝胆欲裂的退后,一手握着红光闪烁着宝盾,一手摆出阻止风绝羽继续动手道:“等一等……”
他的声音发颤,语调也有点哆嗦了,延窟问道:“阁下究竟是什么人,可否告知,让延某死个明白?”
“你不认得我?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