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的女子点点头,有气无力的道,“大夫所言正是。”
“从你的脉象来看,湿热内蕴,日久伤及肾阴,阴虚则内热,故见低热盗汗,肾开窍于耳,肾亏则耳鸣。腰为肾之府,肾阴虚亏,则腰酸疼痛,湿热之邪未清,肾之阴液已亏,故小便涩痛”。
“妾身这病得了有一阵子了,这云州城的医馆几乎去遍了,可看诊的都是男大夫,妾身的一些不舒服实在是难以启齿,以至于拖到现在也没有弄清楚到底患了何病,妾身真是被这病痛折磨的不轻啊,大夫你一定要帮帮我啊。”女子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着易真的手。
这个年代女病难医,坊间都流传着一句话“宁看十位男子,不看一位女子。”可见女子若是患病,想要治病有多难。
“夫人患的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拖的时间久了,有点麻烦,治疗的时间也会久一点,慢慢调理,会好的。”
“只要大夫能治好妾身,时间长一点又何妨,”女子终于松了一口气。
吩咐药童去抓药后,又嘱咐女子五天后来复诊。
一天的时间,除了用膳,易真都在不停的看诊,遇见一些看不起病的穷人,易真都会免费拿药,以至于后来云州城里都知道锦医堂里有位女菩萨,这都是后话了。
终于忙完最后一位病人,易真已经累到不行,和掌柜告别后,坐着马车回府了。
马车上,涟双一边给易真捏着肩膀,一边心疼的看着她,“小姐何必弄得自己如此累,锦医堂又不是只小姐一位大夫。”
“能救死扶伤是我两辈子的愿望,再累我都是愿意的。”
涟双想问为什么是两辈子,不过看到小姐那疲惫的样子,又将话咽回到肚子里了。
而此时定王的马车已停在了京城朱雀城门外,侍卫看了令牌后连忙下跪行礼,墨玦收回令牌后,驾着马车直奔定王府而去。
“圣上,定王已入京,此时已回到定王府中。”
“他真的双腿不良于行。”
“的确如此,属下在定王府瞧见定王下马车后都是乘坐一种有轮子的座椅。”仁宗正和立在太极殿中的一道黑影对话,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圣上与定王是一母同胞,同是当今太后所出,自古皇子能够登上皇位,无一不是经过腥风血雨,当年圣上能够顺利登基,很大功劳在于皇后的娘家裴家与平阳长公主。皇后娘娘的父亲裴行俭是是中书省门下侍郎,人称裴阁老,待到中书令魏钦明致士,裴行俭便是内阁第一人。平阳长公主的夫家是安西大将军府,当年手握十万兵马助仁宗取得皇位。
圣上与定王相差了十八岁,回想这些年对这个唯一的亲弟弟确实也亏欠良多,定王刚出生时,正是争夺皇位最激烈的时候,小小的定王没少遭到暗算,好不容易自己登基称帝了,面对的又是大周边境的豺狼虎豹,定王为了自己能集中精力平衡朝堂,少年时便去从军,大小战役经历无数,双手沾满鲜血,性格孤僻,不近女色,眼看而立之年了,也没有娶上个王妃。如今更是镇守安南,无诏不能入京,此次回京也是为了给太后贺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