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的学生夸赞别人,桂连煦心里酸溜溜的,“也就一般般吧!”
“那夫子能做出更好的诗吗?”
“那当然!”桂连煦说完便看见程嘉眨巴着大眼睛,一顺不顺的看着自己,他咳了咳,解释道:“作诗要讲究意境和灵感,哪能说作马上就能成。”
“可这个大哥哥不就是吗?”程嘉指着许之璘,一脸怀疑,仿佛在说:不会吧夫子,您一把年纪还比不过一个大哥哥。
咳咳咳!
这下桂连煦彻底绷不住了。
刚想说教说教熊孩子,哪有在外人面前打自己夫子脸的。
对面的杨帆和许之璘也早早转过了头,想来对方是个教书先生,听了孩子的话,怕是面子上挂不住,许之璘也刚想解释解释,作诗确实不易,需要心境通透,灵感泉涌,他也是刚巧被刚才的画面触动才有感而发。
就听见小男孩一本正经的说,“可是我阿姐就可以出口成诗啊!”
被打击的两人“.”
仿佛小家伙还嫌弃两人被打击的不够,继续说道:“我阿姐不但可以出口成诗,还可以诗词接龙。”
之前还半信半疑,现在桂连煦确信小家伙在吹牛了。
如果侥幸能出口成诗已经很了不得了,那诗词接龙,难度等级不是上升一两个台阶。
对面的许之璘则惊讶不已,小男孩说的是他姐姐吧,是女子吧,出口成诗怕是连京都的贵女们都难以做到,还会诗词接龙?
他也开始狐疑,小男孩儿在吹牛,或是被他阿姐给忽悠了。
见夫子黑臭着脸色,程嘉猜到夫子可能怀疑他说谎,于是急忙辩解道:“真的,不信我背给你们听。”
说着也不等夫子有所反应便开始了。
只听清脆嘹亮的嗓音,在朦胧的天光中响起: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东风满天地,家贫独无春。负薪花下过,燕语似讥人。
人皆苦炎热,我爱夏日长。薰风自南来,殿阁生微凉。
凉秋夜笛鸣,流风韵九成。高调时慷慨,曲变或凄清……”
随着程嘉的背诵,两人心下惊骇,这真的是诗词接龙。
而且每一首诗都独具韵味,他们此前也没听过类似的句子,不存在盗用他人诗句的可能。
细细品味着诗中的含义,两人双双陷入了沉迷。
帐篷内的程晓媛尖着耳朵细细听来,“我怎么听见小弟的声音呢?”
程肖肖自然是听到了,她的听力高普通人类好几倍,那么大声的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她几岁的时候就会背的诗,刻进骨子里的东西怎么会忘?
“确实是。”不会是小弟在卖弄文采吧!
见宿主反应过来自己被坑,系统乐呵呵,“没错的宿主,你小弟把你卖了,说你出口成诗,不但能出口成诗,还可以诗词接龙,那嘚瑟样,有小尾巴的话都翘到天上去了。”
程肖肖扶额,一失足成千古恨呀!
逃难途中,难免会无聊,于是程肖肖教几个小家伙玩成语接龙,后来有一次,不知怎么说着说着就变成了诗词接龙,她当时就小小的得瑟了一把,哪知道小屁孩记性这么好。
她可不是什么诗人、大儒,能写出那样经典的诗句,那是从古到今智者们几千年的文化底蕴积累,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出来的诗。
这个锅太大,她一个搬砖工可背不起。
放下手中的活计,交给晓媛,急忙出了帐篷。
一看到来人,程嘉便欢快的跑来,“阿姐,阿姐大伯娘让我来叫你吃饭了。”
这会小家伙想起正事来了,一溜烟跑掉了,完全不顾身后人,有多大的震撼。
“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好诗,好诗。”许之璘喃喃自语,深深的被这首诗里面的英雄气节所折服,如此好诗,没想到出自一个女郎之手,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程肖肖讪讪摸摸鼻子,“那个,这位大哥,这诗不是我作的,另有其人,另有其人哈!”
“可是阿姐,当时你说,是你即兴创作的啊!”程嘉一脸不解,阿姐这么厉害,为什么要否认呢?
被小弟拆台的程肖肖正尴尬,就听男子开口问,“如果不是姑娘所作,那请问诗是出自哪位高人?”
程肖肖一怔,哪位?
她能说很多位吗?作诗的诗人也不是一个朝代的啊,各自风格也不一样,她要怎么解释?
其实如果说都是自己创作的,那便不用解释,可这样一来问题更多,漏洞更大,很多朗朗上口的古诗,她只知道个大概意思,什么创作意境,当时的背景,句中某些字暗讽的众生百态,都还给老师了,她都没办法解释。
淳朴的青山村人或许会相信是神仙教授,反正他们也不懂,可这些专研学术的读书人,可没这么好糊弄。
所以撒一个谎,就要用无数谎言来填,不是无底洞是啥。
“就是一本古籍上看到了,至于是哪位高人,高人没有留名,我也不知道。”程肖肖勉强解释着。
“那请问姑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