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程肖肖一身行头,衣服没那么值钱,只面上一层是极好的丝绸,做了一些点缀和花样,看上去流光溢彩,内层就是普通的细棉,不过她头上手上的饰品确实价值不菲。
这些都是风四娘的遗物,起先顾衍答应送她,不过当时情况紧急她可没拿,后来还是顶着小熊的身体,从湖底捞起来的。
所以不算顾衍送的,她捡到就是她的了。
当时捞起来直接丢仓库了,要不是这次刚好派上了用场,她可不会戴。
王奈尔思索出利弊,对来人也不这么发怵了。
毕竟自己还有一个当县令的姐夫,怕什么,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
于是他底气倍增,看程肖肖的目光顿时猥琐起来,“这位小姐,是否给个合理的价,这样不明摆着坑人吗?”
“你也知道这是坑人,我就坑你,怎么样?”程肖肖理直气壮,盛气凌人。
王奈儿气结,没想到对方长得如此美,性子脾气却如此差,白生了一副好模样,说话不留一点余地。
“一句话,你是赔还是不赔?”
程肖肖甩动着手里的鞭子,悠悠然开口,“不赔也可以,你让我抽两鞭子,这件事就算了。”
王奈尔看着对方手里的鞭子,想着皮开肉绽的画面,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重新权衡了一下利弊,毕竟对方人多势众,他现在人单力薄,就算回去搬救兵也来不及,现在撕破脸皮,他讨不了好,万一这些人动起手来心狠手辣,杀了他泄愤,那他不是冤大头。
他可是很惜命的,没必要为了不相干的人涉险。
就算要收拾这群人,那也得得到他姐夫的帮助,不然贸贸然出手,只有吃亏的份。
思索不过须臾,他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脸,说道,“不敢不敢,小姐如此聪慧美丽,既然这样说,肯定有你的道理,一千两就一千两,这点银子我王家还是拿得出来。”
于是他肉痛的掏出父亲给自己进货的千两银票,很不情愿的递了上去。
一旁的小侍女迅速过来拿银票,却没有抽动,王奈尔内心在滴血,他一定要让这个女人付出代价。
侍女又使劲抽了抽,终于把银票拿到了手,脸上毫无波澜,内心却笑开了花,哈哈!阿姐挣钱的本事一流,随便碰个瓷一千两就到手了。
拿着银票内心激动的自然是程晓媛,不过,她还没得意过头。
来到程肖肖面前,恭敬的双手奉上银票,一副乖巧恭顺的模样。
在船上时,所有的人都被恶补了演技,阿姐说以后她们可能需要扮演各色各类的人,要做到一秒切换人设。
虽然她还不是很理解人设的意思,但不妨碍她听话,阿姐怎么说她怎么做就好了。
一双玉手拿起了银票,缓缓抬步来到白家这边。
她直直往前走,一身纤尘不染,衣裙飘逸婉转,令人望尘莫及,仿佛她的衣裙沾染一丝脏污都是他们的过错。
面对遥不可及的美丽佳人,一群粗糙的汉子,不禁齐齐后退。
白丘易更是心跳如鼓,望着越走越近的佳人,不知所措,惶恐不安。
对面的佳人,抬手间露出一截洁白如玉的手腕,吓得他赶紧避开视线,心中默念。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正当他自我催眠时,清脆悦耳的女声响起。
“本小姐觉得你们这筐鱼挺新鲜的,全买了,顺便到贵府上做做客,今晚上就吃全鱼宴,你家负责烹饪。”说着,把银票拍在了白丘易的胸膛上。
突然而来的力道让白丘易后退了两步。
虽然力道重了一些,但一想到佳人的手触摸过他的胸膛,他那无处安放的心跳,跳出了心房,心魂颤动,飞到了空中,摇曳飘荡。
看自家少爷站在那里久久未动,水生走过来推了推他手臂,高兴道,“少爷,少爷我们的鱼被那位小姐全买了。”
回过神来的白丘易,看着手中的千两银票,一时间感慨万千。
这银票哪里是几框鱼抵得了的,而且这个数额不正是王家让他们赔偿的数额吗?
而且佳人说他的鱼很新鲜,不正打了王奈尔的脸吗?
这是在替他解围的同时,隐晦的提醒众人王家的鱼不新鲜,那王家作弊的嫌疑不就板上钉钉了了吗?
佳人心思通透,真是好一出以其人之身还其人之道,无形间,帮他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一时思绪百转的白丘易,心又不由得咚咚狂跳不止。
那边已经有人和何管事交涉事宜,不用程肖肖费心,她直直的往前走去,一众护卫随侧在道路两边。
手下的人一箱箱往岸上抬东西,看那精致的红木箱子,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价值不菲的货物,让众人大开眼界的同时又羡慕不已。
眼见佳人即将走远,白丘易跨步来到呆立的王奈尔面前,一把把银票甩到他脸上,高声道,“不是要赔银子吗?那赏你了,不用谢!”
说着转身追人去了,佳人可是说要去他们家做客来着,他可得好好招待。
冷风中的王奈尔被程肖肖这一手,玩得脸面尽失,围观群众正指指点点,全是鄙夷和嘲讽。
程肖肖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