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繁华的都城里,街头热闹非凡,一间雅致的房间内,周宴澜收到了冷一的传信,此刻他的脸色十分不好。
信中所说,他们虽逃出了蔚县,但程姑娘为救族人孤身闯军营,等冷一解决完蔚县的麻烦,赶到军营时,程姑娘已不知去向。
而冷七受伤极重,再不医治恐有性命之危,于是他自作主张先带冷七医治去了,请阁主重新派人前去护送。
寒一不由得皱眉,现在外面兵荒马乱,程姑娘的队伍老弱妇孺众多,没有走出多远就发生这样的变故,想来后面的路更难,然这时再重新派人手的话,也不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而去。
“派二组人,六个方向去寻。”周宴澜冷冷的话语响起。
从那地方出来有两个地方可去,这两个地方都还有迹可循,就怕程姑娘过江。
如是这样,想要寻到人的难度十倍不止。
定州四通八达,南来北往的商人众多,人员流动较大,而且世家权贵多如牛毛,江湖势力也不少,其中形势复杂多变,凭程姑娘聪明灵巧的性子,在小人物面前,尚且有周旋的余地,可那些豺狼虎豹根本不讲道理,贫民百姓在他们眼里就是蝼蚁,随时可碾死。
看着爷深皱的眉头,寒一在一旁默默腹诽,当初让爷亲自去,爷不肯,这会儿找不到人知道担心了?
他还想从程姑娘那再捞点好处呢!
怎么爷就不上心?
这么好的机会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如果走冕州还好一点,如果是定州,只希望程姑娘脚程没那么快,还没过江。”寒一担忧的喃喃自语。
“你很担心?”
他的爷哦!他是为他担心好吧!爷怎么能倒打一耙,“不是,属下只是想爷在程姑娘那花了这么多心思,总还要收点利息吧!不然多不划算。”
寒一勉强扯出几句说辞,额间不由得冒了一层细汗。
“划不划算,不用你操心。”
寒一:“.”
爷真不识好人心。
“是属下逾越!”
寒一以为就这样完事了,岂料无情的话语再次响起。
“既然你这么担心,就亲自跑一趟吧!”
“.”现在去可能还追得上,他家爷真的不自己去吗?
见寒一面露犹豫。
“怎么不愿意?”
“诺!”
他可不敢说半个不字,只是替爷惋惜,哎!他家爷对于感情方面就是个榆木疙瘩,不开窍,哪天媳妇跑了也是活该。
“还不去!”
话音才落,寒一的身影便消失不见。
周宴澜放下地图,揉揉眉心,属下的心思他自是知晓一二,他确实对那丫头有些特别的感觉,可也仅此而已,特别是一想到那丫头还这么小,自己就惦记人家,那他成了什么了?
所以在周宴澜心里,觉得顺其自然最好,如果以后真有缘分,那也是以后的事。
为此,他不知道的是,错过了终究是一辈子。
东陵北郊,一片广茂的芦苇丛中,一白衣公子,风姿卓越,衣袂飘飘,傲然的站在芦苇叶上,手中的云霄剑上,最后一株血缓缓滴落,剑身依旧光洁如新。
对面一群黑衣人,个个带着伤,可人数众多,誓要把东方旭耗死。
“嗬!一群窝囊废,自己不敢来,居然还敢高价悬赏杀手拦截。”
“我们只收钱办事,不管你们之间的恩怨,兄弟们上。”为首的黑衣人一声令下。
一群人眨眼间一拥而上,瞬间刀光剑影,身影闪烁,寒光凛冽,在这湖面上炸起了道道水花。
而这样的厮杀已经是这个月第五场了,自从身份曝光后,东方旭不断在仇人的地盘上杀人放火,制造混乱,还杀了他们一个直系子弟,十几个旁系子弟。
为此,那些人不惜花重金,聘请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杀手组织,前来解决东方旭。
之前,为了保护囡囡,悲催的东方旭只能东躲西藏,直到好不容易安顿好她,他便再无顾忌,展开了一系列的报复行动。
跟着肖肖的那段日子,让他整个人圆滑了不少,不再那么直冲直撞,也懂得了迂回战术。
他想一点点蚕食掉对方的势力,不惜潜伏暗藏在各个子弟之间,等待机会一击伏杀之后逃之夭夭。
而这样的方法特别有效,给对方造成的损失越来越多,他也乐此不疲。
如果换成以前的东方旭,只会提剑杀上他们的老巢,而这样的他不仅报不了仇,还会搭上自己的性命。
以前他是无所谓,可他遇见了肖肖,他还想回到她的身边,和她共度余生,所以他不能贸然赴死。
解决完黑衣人的东方旭,没收了他们身上的钱袋玉器,翩然离去。
当然,这扒拉死人钱财的做法,和他翩翩的如玉公子形象不符。
不过,这可是跟肖肖学的,不放过任何属于自己的东西,好的战利品,为什么要便宜别人?
看着手中的钱袋子,就会想起肖肖,想起她那爱财又鸡贼的小模样,想起那灵动又娇俏的笑脸。
不知此时的她在干什么?
走后的每一天他都在思念,每每看见云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