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亮的嗓子瞬间收了声。
吧唧吧唧小嘴,很快就吃完了,小家伙水润润的嘴唇,嘟了起来,四处扭动着寻找刚刚的美味。
一时寻不到,眼看又要开哭.唔~
瞬间被堵住的小嘴又开始吧唧起来。
程肖肖一路惬意的逗弄着一百,完全不在意周围诡异的雾气。
当大家抱怨雾气越来越大时,终于走出了这条幽静的小路,迎来了满地的石子。
走近一些才看清楚,原来横跨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条河流。
河面很宽,河水很浅,两面的河滩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子。
河流两边的绿意也渐渐多了起来,清澈的溪水从大大小小的石块间流淌而过,让人感觉神清气爽。
看着这样的美景,本来是一件惬意的事情,却因为瘟疫,无暇欣赏了。
接着,他们蹚过前面的河流,翻过一座凹凸错落的山丘,终于看到了道路,虽然没有官道那么宽敞,但总也有人走过的痕迹,是一条大约两米来宽的小路。
大家喜极而泣,终于走出来了。
心里踏实了许多,也就不那么害怕了,直接瘫软在地,仰头望天,放空心神,感觉终于活过来了。
这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刘娟点燃了几根蜡烛,连忙招呼队员埋锅做饭,大家都饿一天了,中途只啃了一两个干巴巴的饼子,这会儿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再不补充体力,人都要虚脱了。
祭完五脏庙,大家收拾好一块空地,准备就此过夜。
更深露重的夜晚,更加的冷寒。
虽然程肖肖拿出的御寒棉衣,暂时解了燃眉之急,但是被子着实备的不多,根本不够100多人的需求量,所以她也只能配大家吹着冷风。
大家相互靠在火堆旁打盹,不敢真的睡死过去,在这毫无遮挡的露天坝中,很容易得风寒。
此时,几个车架已经重新搭好,睡在里面的都是年龄较小的孩子,大人则围到火堆旁取暖。
程肖肖不禁感慨,终于走出了燕州郡的地界,希望前方的路能好走一些。
在队伍悠悠的赶了四五天路后,总算见到了行走的活人,起初是稀疏的几人,后来越来越多。
这些人虽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但他们如狼般贪婪的眼神,却直勾勾的盯着队伍。
这些聚集的难民,在寒秋的季节,居然穿着单薄破烂的夏衣,有些穿着草鞋,有些甚至连草鞋都没有,赤着足在路上走。
程北牛警惕的打量着他们,让巡卫队在四周警戒,看着蠢蠢欲动的人流,随着他们队伍的前进而移动,巡卫队直接亮出了武器,来震慑周围的人群。
好不容易,有惊无险的走出一段路,他们还没松口气。
突然,有几个邋遢的孩子被推到了路中间,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那些孩子扑通一声跪在冰冷的地上,可怜巴巴的祈求着,“求求各位大爷大婶,给点吃的吧!”
“好心的大哥哥给点水喝吧!”
“各位好心的叔伯,可怜可怜我们吧!”
突来的变故,让他们措手不及。
队伍里的一些妇人同情的看着眼前的孩子,可是她们也有心无力啊,他们的食物也不多,而且看看周围,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眼睛都盯着他们,要是真拿出粮食,难免不会被抢。
况且要取食物,首先要通过生活部队长同意才行,这时团队的好处立竿见影。
程肖肖不得不佩服自己,刚好整顿了队伍,就出现这种情况,但凡队伍里有一人同情心泛滥,施舍了吃食,他们这群人就算走出了这里,粮食也绝对保不住。
程北牛大喝一声,“让开,再不让开,不要怪我不客气。”
听到这话的小孩们有些胆怯,有些害怕,但收到远处自家爹娘投来警告的眼神,他们也只能豁出去了。
有两个女孩子跪到了程北牛眼前,无视他的大刀,扒着他的裤脚,惨兮兮的哭求道,“这位伯伯,求求你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三天没吃饭了,真的快饿死了,您行行好。”
程北牛不为所动,他走南闯北多年,什么招数没见过?
这群大人自己不去找吃的,让一群小孩过来讨要别人的吃食,这样的父母无耻至极。
可是看着扒着他裤腿的两个瘦弱小女孩,骨瘦如柴,手脚冻得通红,感觉她们都撑不住他一脚。如果他一脚甩出去,会不会被他踹死,从而引起更大的麻烦?
正在他思绪间,程肖肖从后面走了出来,拔出长剑,一剑刺了过去。
周围的难民们纷纷大叫一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害怕看到血腥的一幕,没想到这伙人这么狠,一来就杀人。
抱着裤腿的小女孩,在剑刺过来的一瞬间,吓得惨白着脸,全身不停的颤抖。
程肖肖一剑下去,女孩被草藤扎起的马尾,从头皮划过,大半的头发被削了下来。
程肖肖冷冷的说道,“再不让开,下一剑就是你的脖子,”说完双眼危险的眯起,剑尖缓缓移动,一一扫过前方跪着的几个孩子。
“谁想试一试?”
吓得呆立当场的孩子们,被程肖肖刚刚那一手震得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