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看向一直未曾出声的老大,“澜儿,你说呢?”
宴澜,也就是世子周宴澜长揖一礼,“儿臣谨听父王吩咐。”
齐王点头,看向另外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好好和你们大哥学学,没有点男儿气魄和担当,有困难便想办法克服解决,而不是推三阻四。”
三公子和四公子纷纷点头说是。
不过,那表情敷衍的,压根没有要改的意思。
看得齐王一阵头疼。
老三懦弱,老四顽劣,也只有大老和老二能堪大用,不过看老大那虚弱的样,伤势估计还没好全,老二也没在,灾情严重,四方需要支援?人手紧缺,望着大殿中的人,却没有一个能统管全局的人。
想了想还是决定协同治理。
玉不琢不成器,这次给老三和老四一个锻炼的机会。
没有给他们退缩的机会,直接下令道:“晏淳负责南边十五个县城,晏景负责西边十个县城,宴澜负责北边的九个县城,每个县城拨万两白银,根据各乡镇受灾程度决定投入多少,你们自行分配,至于赈灾的粮草,先看一下筹粮多少,再决定。”
一听要他出力,周晏景立马说道:“父王,儿臣怕是......”
话还未说完,看见父王越来越阴沉的脸色,自觉不敢说下去了。
话风一转,“儿臣只是怕完成不好,父王交代的任务。”
齐王冷哼一声,他这个儿子,脑子里有几个弯弯道道,他还能不清楚,有好事第一个站出来,说什么为他分忧,肝脑涂地,在所不辞,惯会拍马屁。一有麻烦,能缩就缩,绝对不参与。
这次事件严重,居然一点责任心都没有,该罚。
站在下面的周晏景背脊发冷,怎么父王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善,不都答应他救灾了吗!
只能讨好的冲他父王,笑~笑~
齐王嫌弃,收回目光,不再看他,严肃道:“事态紧急,谁若推三阻四,军法处置。”
下面无人再敢呛声,纷纷回道:“诺!”。
齐王想了想又不太放心,“闫赋将军听令。”
“末将在!”
“你分别派三个副统领,各带领一千兵马,协助他们三人赈灾。”
儿子再不成器,也是他骨肉,金尊玉贵,老大伤还未痊愈又要奔波,他始终不放心,万一出现纰漏,得不偿失,多配些人手,也可镇压一二。
安排好的这些,齐王继续道:“李莫闲都尉,你与闫赋将军一起负责探查东边沿途的情况,东面大山起伏,沿途村庄不足二十,且不是重灾区,问题相应不大。”
“诺!”
“诺!”
财政司林先高,急忙站出来,“王爷,咱们中库没这么多现银!”
内务司徐江也站出来,“王爷咱们粮草怕是不足。”
李老:“王爷,这么大的事,按理说朝廷应该补贴我们军粮。”
齐王:“信已经送了,估计又是不了了之,朝廷没有向咱们要税粮就不错了,还想他们吐点出来。”
李老还是不甘心,“王爷,虽说咱们封地不交税粮,但是每年的进献的奇珍异宝、古玩字画不少,王爷还镇守此地二十余年,操练士兵,发放军饷哪项不要钱,都是自个补贴,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仗,打了不下十次,要不是有王爷镇守,大夏骑兵早就长驱直入了。”
齐王抬手打断李老的话,“本王无愧于瑱启,不愧于这脚下的土地。”
其实大家心里清楚,皇帝既想齐王镇守好南边,不让大夏来犯,又怕齐王拥兵自重,威胁到他位置,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僵持着。
“好了,多说无意,就这么办吧!不够的粮草向粮商们购买。”
还购买,没银子啊,徐江一脸愁苦,看向林司政,刚想开口......
齐王好像知道他们想说什么,不等他们开口,便道:“不够便去筹吧!各家私库出一些,本王再补贴一些。”
齐王叹气,经营这么多年,这次怕不能善了。
周宴澜,嘴角缓缓勾起一丝邪笑,他好父王要知道,他王妃已经掏空了他的家底,不知有怎样精彩的表情,还派那两个不成器赈灾,真是笑话。
众人:“诺!”
当齐王,回到寝殿,雍容华贵的齐王妃,立马上前,伺候齐王躺在紫檀榻椅上,替他揉着太阳穴,“王爷您辛苦了,不要太过操劳了,妾身给王爷熬了人参百汇汤。”
两旁的侍女赶紧打着雕花蒲扇,轻轻的扇着,力道恰到好处。
闭着眼睛的齐王,抓住王妃的手,拍了拍,“还是王妃体贴。”
“伺候好王爷,是妾身的本分。”
说着从侍女手中接过白玉瓷碗,小心的投喂榻上的男人。
然后,坐到对面的矮几上,双手搭上前面的琴弦,悠扬的琴声响起,舒缓的音调,如清风轻轻拂过面颊,如自深谷幽山,宁静悠远,淌过人生的皱折,淌过岁月的颠沛,很快齐王在这舒缓的琴声中睡熟。
齐王妃也是因为有这一手,这么多年圣宠不衰。
弹完曲子,给齐王盖好绒毯,便让守在外面的大总管进来候着,自己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