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我晓得错了。”秦子瑜愧疚起来的声音远没有他生气时音量大,软软糯糯的。
一直未听见秦晚意的回复,秦子瑜紧张地抬起头来打量自家阿姐的脸色。
瞧着秦晚意还不愿意回话,秦子瑜快步走向前挡在阿姐的身前。
“阿姐,我真知道错了。以后都不玩棋盘了。”秦子瑜一本正经地解释着自己的错误,程唯卿站在秦晚意身后无奈地摩擦了一下指尖。
这个蠢货,意娘伤心之处根本不在于你是否玩棋盘好吗!
上一世秦晚意流产后身子就一直不好,特别是晚上只要刮风,根本就没一夜好觉可以睡,都是不断地咳嗽。
程唯卿不想这一世的秦晚意还在饱受着病痛的折磨,他走前一步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
烫人的暖意从掌心处传来,秦晚意转头看了一眼程唯卿,随后才缓缓地应了一声。
以为秦晚意终于不再生气了的秦子瑜高兴地拍起手来,“走吧啊姐和姐夫,我们快回家,娘估计都等急了。”
秦晚意瞧着秦子瑜穿着书院的学生服时一阵读书人气息,无奈地摇了摇头,怎么内里就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
待到就寝时,秦晚意还是一直在心中记挂着今日刺杀之事。
如今这个地步会和她又纠纷的不外乎就是程家那肖氏…
可左思右想又觉得不对,就肖氏那视钱如命的模样,万般不舍的花钱雇几个杀手来刺杀自己的。
就在秦晚意烦躁地叹了口气时,厚着脸皮死都要躺在同一张床的程唯卿已经安静了许久,还能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
或许是躺在身边的男人是将外威名天下的首辅大人,秦晚意听着他的呼吸,也渐渐平静下来。
等她进入梦香后,身旁的男人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鸡鸣三声,秦晚意便睁开了眼睛。
不知是不是受到了惊吓,秦晚意昨天的睡眠实在不错,起来的时候神清气爽。
余光瞥见空荡荡的隔壁,她略微皱了一下眉,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那样早起。
“诶!意娘!”
秦晚意刚踏入饭庄,陈灵芸就手拿着账本手奔过来。
她将这一个月的盈利用朱砂画了出来,“你看啊!意娘,我们可以还王志家的钱了!”
福至心灵,秦晚意一下就想通了。
还有一个可能会出手陷害她的人选,那必然就是王志了。
“母亲你帮我打包好银两,待会我送过去吧。”
心头的一桩大事落在,陈灵芸喜悦地点了点头,很快就将欠下的一百两银子装在一个其貌不扬的竹篮里。
瞧着自家女儿娇弱的模样,陈灵芸蹙眉道:“不如我去叫卿儿陪你一起,这样也安全一些。”
意娘长相本来就好,要是被他人知道竹篮里还有钱,指不定就有贼人连财带人的抓走了。
“不用。”秦晚意放下一句话,就连忙往城西的王氏药铺走去。
看着女儿坚定离开的身影,陈灵芸头疼地叹了口气,她的女儿和女婿什么时候才会和好呢,明明都是很在乎对方的人。
王氏药铺的店门紧紧地关着,秦晚意疑惑地站在门外。
一个衣服许多补丁的小药童此时走了出来,被秦晚意拦下。
她见过这个孩子,听邻居说是王志在外面捡回来了。
王志对孩子是十分苛刻的,只是想多一个人来使唤,正好孩子吃饭用的食粮也不多。
“小孩,王志呢?”秦晚意怜悯地揉了揉小药童柔软的头发。
小药童从未见过长相如此精致的姐姐,一时有些紧张地捏了捏衣角,回道:“王叔受伤了,我得找人照顾。”
他太小了,根本不能帮王志解决衣食住行。
一想到自己白养一个孩子,王志还气愤地踢了小药童一脚。
秦晚意隐约察觉到什么,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头,“你能告诉姐姐你王叔是什么时候受伤的吗?”
“昨天晚上,不过我是在今天早上看见王叔躺在地上不能行动的。”小药童对这个好看的姐姐有好感,什么都告诉他。
从小药童的嘴里得知了不少消息,随后秦晚意请求他帮忙带路。
还躺在木板上吊着一只脚的王志痛苦不已,昨日那人手段太狠,自己这个腿怕是以后都无法走路了。
想起自己还有个半瘫在床上的命根子,王志更是苦不堪言。
秦晚意被药童领进前厅时,就被王志的眼神死死地盯着。
如果眼里的愤恨可以化为实质,怕是秦晚意早就被那视线扎成了一个刺猬。
“你来做什么!”王志愤怒地冲秦晚意大吼着,牵扯到了脚上的伤,忙不施地倒吸一口凉气。
秦晚意将手中的竹篮放在一张桌子上,打量着因为无人帮忙只能躺在木板上的王志。
两人之间形成鲜明的对比,一个风光不已,一个狼狈不堪。
“来还钱的王叔,别这么生气。”秦晚意勾唇讥笑了一声,“处境不错啊。”
“还不都是你害的!还什么钱,拿着你的钱滚蛋!”
“哦,原来你这腿是给程唯卿打的啊。”秦晚意的眼神愈发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