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廓被湿热的气息包裹,酥麻的触感从耳尖传到全身。
秦晚意恼羞成怒地抬起手肘就要往后撞,被程唯卿侧身躲过。
“你!”看着淡定自若的程唯卿,秦晚意支支吾吾,最终骂道:“你这个登徒子!”
说话的间隙,秦晚意急忙拉好衣物,将内里的绳子系紧。
“你我本是夫妻关系,又何来登徒子之说。”程唯卿不管不顾地往秦晚意身边凑,将她禁锢在自己和屏风之间。
男人身上的冷香残绕着她每一次的呼吸,秦晚意手死死地抓着他的衣襟,阻止他再靠近一步。
“你…你别逼我!”秦晚意生怕程唯卿会强迫自己,他们本来就是要和离的关系,又何需多一分暧昧。
可这话落在男人的耳朵里,分明就是她因为苟子明的到来才厌恶排斥他的靠近。
程唯卿挫败地埋头在她的肩窝,贪婪着闻着独属于她的幽香,“别讨厌我。”
从未在他嘴里吐出过受伤的语调,让秦晚意心里泛起酸意。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她忘不了上一世程唯卿的作为,根本无法放下隔阂和他重新来过。
等到外头的雨声渐小,秦晚意才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我累了。”
又过了须臾,程唯卿才抬起头来,放秦晚意回去睡觉。
待他沐浴归来,看着床上外面的一片空位,一股暖意流过心尖。
床内娇小的背影,是程唯卿于世间最重要的珍宝。
他轻手轻脚地躺好,转身面向秦晚意而睡。
手指伸出,小心翼翼地触碰她单薄的后背。
他的意娘,还是和以前一样刀子嘴豆腐心。
此时程家的大房内也灯火通明 。
肖氏呲牙咧嘴地缓和着脚上的疼痛,“你说得可是真话?”
“奴婢说得千真万确!”一个身着单薄的婢女跪在地上,语气信誓旦旦,“奴婢一到秦氏院子,就看到窗户上的壁影!是…三少爷和三夫人在做那档子事。”
说着说着奴婢还羞红了脸,让这番话在肖氏心里又多了许多可信度。
“哼!”肖氏冷哼道:“我就知道是那个贱蹄子让那臭养子骗我!还怀孕!我呸!”
想起自己今日在秦氏饭庄受得苦,肖氏就咽不下这口气。
“赶紧让人写封和离书给我!我倒是要看看这臭丫头还有什么好推辞的!”
大儿媳站在肖氏身侧,听得直皱眉。
就算秦晚意和程唯卿和离了,也不见得程唯卿会再次任劳任怨地听从肖氏的吩咐。
在他们都没有察觉之时,秦晚意和程唯卿都已经醒悟过来了。
大儿媳心底隐隐地不安,这程家,大厦将倾。
第二日鸟儿还没开始叫,身边传来的轻微声响将秦晚意唤醒。
她睡眼惺忪地看向床外正在着衣的程唯卿,出声道:“要去哪呀?”
这熟悉的对话让程唯卿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当初他们恩爱的日子,那个时候,秦晚意也会温柔地询问他要去哪。
程唯卿坐在床沿,捏了捏秦晚意的手,“我去处理一下县令的事,你好好休息。”
得到回答的秦晚意迷糊地点点头,转身又睡了回去,将这一插曲忘得一干二净。
等再次醒来时,秦晚意是被自己母亲摇醒的。
“意娘,你那不好惹的婆母又来找麻烦了!”
如果不是什么大事,陈灵芸一般是舍不得打扰正在休息的孩子,只是这次肖氏实在难说话。
直接让马车将进来的门都堵了,许多想要来吃饭的客人都进不来。
秦晚意急忙起身,跟着母亲一起来到了前堂。
偌大的前堂只有肖氏跟她带来的人,肖氏如太皇太后那般坐在最好的主桌,还将伤脚蹬在椅子上。
见到秦晚意出现的那一刻,肖氏立即叫骂道:“好你个秦晚意,竟然拿怀孕来骗我!你这次必须和程唯卿和离!”说着,还拍了一拍桌子,仿佛她秦晚意犯下了滔天大罪。
“哟,这次叫程唯卿不叫卿儿了?”秦晚意嘲讽地上下打量了肖氏一番,“你的脏脚弄脏了桌凳,我们用不了了,记得赔偿。”
没想到秦晚意如今这般伶牙俐齿,肖氏脖子上的青筋忽而明显忽而消失,她尖声道:“那你和离,我赔偿!”
此时她得意洋洋,将一纸和离书拍在桌面上。
秦晚意面不改色地走了过去,拿过了和离书,扬了扬下巴,示意肖氏看向外头。
外头都是被肖氏的马车堵着进不来吃饭的客人,秦晚意冷声道:“和离我会签,你不但要付桌凳钱,也要赔损失费。”
面对肖氏的怒视,秦晚意淡定地挥了挥手中的和离书。
“好!好你个贱东西!”肖氏拄着拐杖用力地敲击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拿银子给她!没见过钱的破烂玩意!”
说罢,肖氏就撑着拐杖离开,每一步都写着滑稽。
陈灵芸担心地凑上前来,抚摸了下女儿的背。
虽然得知秦晚意没有怀孕让她有些失望,但她坚信自己女儿这么做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
怕是和卿儿两情相悦,又碍于这恶毒的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