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
沈晚心一横,抬眼深情地望着他,“顾修远,你想要吗?”
她的语气带着无尽的挑逗,顾修远反而被撩得有些站不稳。
他想要吗?
顾修远身体力行地告诉了沈晚,他到底有多想。
日落到月升,涨潮的海水不断拍击着海岸线,咸咸的海风裹着淡淡的椰树香。
……
运动做完后,沈晚没有像往常那样着急去洗澡。
沈晚侧躺在床上,望向窗外远处的景色。
如《离人》的歌词一般,银色小船悬在绒绒天上摇摇晃晃。
顾修远从身后搂住她的腰。
感受到沈晚的孤独,顾修远把沈晚抱得很紧,“在想什么呢?”
沈晚有太多心事,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情到深处自然孤独。
在顾修远的身上放入太多感情,哪怕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沈晚兵荒马乱。
沈晚挪了挪身体,尽可能地靠紧顾修远的身体,声音带着呜咽,“顾修远,你以后不管遇到多大的事情,能不能别再放弃我了。”
“我不在乎你到底有没有钱,也不在乎你家人到底喜不喜欢我,可是我就是害怕,你会像以前那样,毫不犹豫地就又松开我的手。”
沈晚说着说着,就开始啜泣。
她是真的没救了!
明知道自己可能会面对什么,沈晚还是把这些毫无自尊的话说了出来。
以前的那些倔强和坚强,好像也消失了。
破镜难重圆,因为心里始终都带着曾经的伤痛、裂缝。
顾修远听到这些话心头一紧,这肯定是有人和沈晚讲过什么,不然沈晚不会这么敏感。
他没有着急去给沈晚拿纸巾擦眼泪,在她后颈浅浅落下一吻,“真是个傻姑娘。”
房间里长久的沉默。
沈晚没有得到顾修远的明确回答,倍感折磨。
她现在不喜欢钝刀割肉,更喜欢快刀斩乱麻。
沈晚从感性中抽离,也想从顾修远的拥抱里挣脱,“你要是做不到,我们还是好聚好散。”
顾修远把人抱得更紧了,只是依旧沉默。
“你到底想怎么样,能不能给你痛快话!”
沈晚知道顾修远是个理性的人,在利益面前他们的感情算个屁,在面对血亲时,她一个离了婚的前妻也算个屁。
她僵在了原处,枕头被泪水打湿。
沈晚怎么就再一次对顾修远心存幻想,她不是早就透彻的明白,在这个世界上,她早就没有了可以完全依靠的人。
正如顾修远说的,她的确很傻,傻得经历了这么多,还没认清现实。
沈晚心灰意冷,“你松开我,我要去洗澡了。”
语气冷得就像,她和顾修远就是没有关系的陌生人,躺在一张床上就只是因为生理需求而已。
顾修远依旧不撒手,在她身后淡淡开口,“不松。”
“你老毛病是不是又犯了?”沈晚使劲扒着他的手,像极了炸毛的小狗,“我让你放开我,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见她气急败坏,顾修远却笑了,“你不是怕我又松开你吗,我这不是用实际行动告诉你,我不会再轻易松开你了。”
沈晚,“……”
他们说的是一个意思吗?
顾修远把脸贴在她光滑的背上,他不想口头上承诺太多。
沈晚说过要让他做自己,所以他会用他的行动来证明,以后不管再遇到什么事,就算要了顾修远的命,他也会到死紧紧抓住沈晚的手。
彼此沉默良久。
顾修远在沈晚的背上呼出热气,“老婆,等你什么时候觉得可以了,我就和你求婚,再次把你的名字写到我的户口本上,然后一辈子我们都不分开了。”
“谁要和你在一个户口本上。”
沈晚对顾家还是有阴影,不想再和顾正清成为一家人。
顾正清觉得沈晚配不上他们顾家,沈晚还觉得以后死了,还要和他们顾家人埋在一起,那才是膈应得很。
“那你是同意我叫你老婆了?”
顾修远这个人,就是理解能力很强。
从他的内心来说,是很想立刻和沈晚复婚,但是他也知道,那两个红本本是真的没有太多的约束。
所以从形式和实际来选择,他更希望沈晚还是把他当老公。
沈晚独自翻了个白眼,“你觉得我们现在的关系,你适合开口叫我老婆吗?”
“我们什么关系?”
顾修远问得一本正经,“不是有个词语叫一日夫妻?你说我们这都多少……”
“闭嘴!”
沈晚已经不纯洁了,可不想以后遇到个词语就会自然地想歪,“你语文老师是教你这样用词的吗?”
“老师不是教我们,要学会融会贯通、举一反三。”
顾修远还假装很得意,“要是我的启蒙老师知道,我如今文学造诣这么高,应该会深感骄傲。”
“要不要我再给你讲讲《桃花源记》?”
顾修远是想彻底荼毒沈晚的思想,不正经的沈晚,可比一本正经的时候可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