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一个在片刻前还拉着自己衣摆满脸鼻涕眼泪诉说爱意求他多看自己一眼的人下一刻突然翻脸说不爱自己了,谁会信呢?
司昆没信。
紫魅衣也没信。
不过紫魅衣没当面打击自家小师弟的信心,那条紫色缎带在挣脱对方剑意束缚后便一击与司昆分离开来,他重新站到了谢危面前,上上下下新奇的看了对方好几眼,心道:这次的欲擒故纵倒是一眼分不出真假了,还有点看头。
虽然他知道肯定是假的。
司昆剑尖垂地,皱眉打量着他,尤其是在那火焰和长刀上多看了几眼,半晌突然一声不屑的嗤笑,“班门弄斧。”
谢危一懵——什么叫班门弄斧?他又学谁了?
紫魅衣轻咳一声,小声道,“他们万剑宗的小师叔祖,那位明尊殿下也是极品变异纯火灵根,使刀,已经魂飞魄散了,据说司昆小时候被他带过一段时间,两人感情很好,你是不是在学他啊?”
他摸着下巴上下打量他一眼,“别说,学得还挺像,这气势也和那位有的一拼。”
谢危:“……”
完犊子,彻底解释不通了。
他能说他在地球就是使刀的吗?谁特么知道那什么小师叔祖学的什么刀啊!
对方铁定都以为他是扮熟人好接近对方,更加坐实了他欲擒故纵的事。
谢危刀都抗不下去了,逼也装不下去了,手腕一转就把长刀插进了身旁的地上,他叹口气,颇有点语重心长的说:“这位……云霄君,我是真的不喜欢你了,你看这样如何,这次就先算了,反正你暂时也杀不了我,我以后看到你就绕道走,如果我再纠缠你,你不用留手,我合欢宫绝对不会因此事而追究你。”
紫魅衣慢悠悠的补刀,“还是得追究的,你怎么说也是我们合欢宫少宫主,你死了我们就灭了万剑宗。”
说得特轻松特无所谓,就好像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却也间接表明了他们的决心。
“……”谢危目光幽幽的看向自家大师兄。
紫魅衣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对司昆道:“云霄君,无论如何你今天定是杀不了他的,你我刚刚动了灵气,又身处兽潮包围之中,想必很快就会引来妖王追踪,再不走可就没机会了。”
司昆显然也是知道现在的处境,他身上乌云罩顶一般恐怖的威压慢慢收拢了起来,漆黑的眼眸冷森森的在谢危身上绕了一圈,淡淡道:“下次见面,我必取你性命。”
说罢,转身便走。
谢危目瞪口呆。
这明显是一个字都没信啊!
其实谢危对司昆并没多大的恶感,这充其量就是原主作孽之下的受害人罢了,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不会威胁到自己的生命。
要是司昆不信就会杀他,他修为又没人家高,怎么躲?
他崩溃的捂额,“我该怎么才能让他相信我真的不喜欢他了?”
紫魅衣竟然比他还要崩溃,“他都走了你还在玩欲擒故纵,你入戏得有多深了?”
“……”谢危无力呻吟,“我真的真的不喜欢他了,我不是在玩欲擒故纵!”
紫魅衣认真点头,“好,你不喜欢他了,师兄相信你。”
谢危瞄他一眼,大师兄脸上的表情明晃晃就是:既然小师弟要玩游戏,那大师兄就陪他玩好了……的宠溺模样。
谢危:“……”
原主造的孽太深太重,与其让别人相信他不喜欢司昆而保住命,倒不如提升自己的实力自己保命,可在原主记忆里他只是个金丹期的底层修士,距离司昆所在的合体,中间还差着元婴,化神两个大境界。
……珍爱生命,远离司昆。
不过这倒是有个好处,至少暂时他们不会怀疑他被夺舍了,还不算太坏。
他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正在头疼之时,紫魅衣忽而眼神一变,一把拉住谢危的手腕就往远处跑去,谢危只来得及挥手把大刀收回体内,很快就被拉着躲到了远处一个树洞之中。
紫魅衣一脸凝重的竖起一指,示意谢危别出声。
谢危无声点头示意知道,透过树洞半开的口子看向外面。
不多一会,空气忽而变得灼热了起来,甚至有细小的红色火灵气从空气里具现了出来,足以证实来者有多么恐怖的实力。
谢危自己是火系异能者,并未觉得不舒服,甚至还有点享受,紫魅衣就很难受了,额角鼻尖都是汗,皮肤也被烤得发红了。
两人一动不动看着外面,就见一阵风压猛地袭来,一只遮天蔽日般巨大的红色火凤凰全身燃烧着烈烈火焰从半空徐徐飞过,飘荡的翎羽即使看着都能感觉到那震撼人心的美丽,一双锐利的眼睛在地上仔细搜寻而过,似是没找到它要找的目标,很快便飞远了,目标正是司昆走的方向。
它身后还跟着一堆鸟类妖兽,最前方是一只全身燃着七彩烈焰的孔雀,所有的妖兽爪子里都抓着几个人修,或重伤或昏迷,竟是没一个完好无损的。
火凤凰烈烈而过,眨眼便不见了踪影,只留下空气里窒息一般逼人的灼热威压。
直到这会儿,紫魅衣才重重的喘出一口气来,擦了擦额头的汗,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