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会嫌弃狸奴呢?这多可爱?你放心,往后我绝不会嫌弃它。”
李延庆向安清念保证,自己绝不会嫌弃这只“圆润”的狸猫。
但安清念却嘟着嘴较真道:“你得发誓。”
“好好好,我发誓。”
李延庆哭笑不得,但还是起身抬起右手,认真起誓:“我李延庆今日对皇天后土发誓,与安小娘子成婚后,定会善待她的狸奴,如有违背,天理不容。”
安清念突然的骄横并没有令李延庆感到不适。
倒不如说,这样的安清念反而更具真实感。
分析当世局势时,安清念的成熟、冷静与她的实际年龄格格不入,让李延庆不由忽略了安清念的实际年龄。
而现在,看着安清念揉着狸猫、撅着小嘴的可爱模样,李延庆这才想起,自己面前这位少女的真实年龄尚未满十六。
安清念有些上瘾地揉着狸猫柔软的肚皮,直到狸猫不耐烦叫了两声,并用小肉腿踹了安清念的手掌一脚,安清念方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手。
“妾身就知道,三郎是位通情达意的好郎君。”安清念转过头,对李延庆灿然一笑。
十五岁青春少女的笑容极具杀伤力,可惜李延庆已经不吃这套了。
安清念虽外貌出众,但也还没到那种倾国倾城、沉鱼落雁的地步。
李延庆院中侍女们的美貌,可不逊色安清念多少。
常年游弋花丛中,李延庆对美少女已经产生抗性了。
不过,安清念那富有书卷气的知性美确实是一枝独秀,也最令李延庆动心。
李延庆坐回原位,微笑道:“小娘子还请放心,我这人一向言出必诺。”
“狸奴倦了,带它下去吧。”
随着安清念一声吩咐,墨玉以及两名侍女抱着狸猫离开了偏厅,厅内又只剩下李延庆与安清念两人。
安清念目送狸猫离去,脸上又恢复了沉着与冷静,见李延庆面前茶杯空了,便提起茶壶给李延庆添茶。
美人添茶亦是一道风景,李延庆欣赏之余,却也没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
李延庆一边欣赏一边说道:“小娘子,我尚有一事要对你说明。”
杯中茶满,安清念放下茶壶缓缓坐下:“三郎请说。”
李延庆端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我府上有名侍女,名为铃儿,她近来有了身孕。”
为了婚后的和谐生活,李延庆还是决定向安清念坦明铃儿的身孕。
虽然这并非什么大事,但李延庆觉得未婚夫妻间就应该坦诚相待。
李延庆当然提前征得过翟氏的同意,翟氏对此表示支持。
安清念面色如常,问道:“铃儿?妾身记得三郎曾在信中提起过这名侍女?”
“是提起过一次,她负责照料我的日常起居。”李延庆毫不避讳。
“原来如此。”安清念眉目含笑道:“三郎还请放心,妾身并非善妒之人,娶妻纳妾亦是人之常情,日后,妾身也会好生善待铃儿姑娘。”
安清念落落大方,好似已经成了李家的媳妇。
不过安清念也确实不在意铃儿这名侍女。
作为一名尚未出阁的未婚少女,安清念常日里接触最多的男人,就是她的父亲与哥哥。
安清念的父亲安审琦,是个十足的老色鬼,年过六十了还年年纳妾,在襄阳更是夜夜笙歌。
至于哥哥安守忠,其好色程度只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襄阳的时候就常常沾花惹草,在开封娶妻生子后也毫不见收敛,常与同为殿直的衙内们流连灯红酒绿处,夜不归宿是他的常态。
在安清念的认知范围内,男人本就是好色的,李延庆不过是让一名没身份的侍女有了身孕,这哪能叫事?
安清念看重的,是李延庆的能力与志向,是李家未来的无限可能,区区铃儿,她并不在乎。
不过,若是李延庆将来沉迷女色而意志消沉,那安清念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看起来,安小娘子并不介怀......李延庆略感惭愧:“有小娘子此言,我就放心了,说起来,这也是我对不起小娘子。”
“三郎言重了。”安清念轻声道:“这并非什么大事,你能提前向妾身坦明,妾身很是高兴。”
气氛正好,李延庆与安清念又愉快聊了一阵,直到隔壁正厅传来曹氏的呼唤,才不得不停下。
李延庆作别安清念,来到正厅,只见曹氏与翟氏互相把着手臂,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就知道两人的商谈很是成功。
事实也确实如此,曹氏与翟氏皆是虔诚的佛教信徒,两人才聊上小一刻钟,就只觉相见恨晚,当场就结成了忘年之交。
在曹氏与翟氏交流佛法心得时,李延庆与安清念的婚事也就自然而然地敲定下来。
能与知己结为亲家,而且对方的儿子、女儿又是人中龙凤,曹氏与翟氏如何能不满意?
不过婚礼的具体日期,还得等李重进切实返回开封后才能做决定。
在曹氏的再三挽留下,李延庆与翟氏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时间往前稍稍倒退,就在李延庆离开偏厅后不久,安清念就离开了偏厅,来到隔壁耳房,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