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寒边疆,淮南人宦游西北,几千里路途上估计都得脱层皮。
而且边疆的州县十分穷苦,加之外族侵扰,几乎不可能干出什么政绩,升官自然也无从谈起。
与娄斌、戴景这两位就地上任的官员不同,这县令的差遣得先去开封吏部参加铨选试,走个过场才能上任。
忙碌到傍晚,李延庆与马崇祚才将买官的后续事宜一一处置妥当。
喝干杯中最后一口茶汤,李延庆放下茶杯,语气中透着淡淡的疲倦:“如此,这卖官鬻爵之事也算是有始有终。”
李延庆提出卖官鬻爵之法,是用来缓解滁州五月到六月间的粮米危机。
如今已是六月上旬,夏税正源源不断地运进州府库,府库内粮米堆积如山。
至少三个月内,驻守滁州的一万五千周军都不会有断粮之危。
卖官鬻爵之法,也就失去了它的作用,卖完第一批官后就被李延庆和马崇祚中止。
马崇祚苦笑道:“现在来看,倒是各得其所,只是再过两月,情势也许就会大变,现在买官的这些富户,将来怕是要恨死咱们了。”
淮南的微妙变化,逃不脱马崇祚这个老油条的火眼。
李延庆抬头望了眼窗外暗淡的薄暮:“未来之事,谁又能说得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