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的儿子和正妻即将抵达开封!任秀娘闻言,心思开始活泛起来。
“自己绝不能与苗三合作,阿郎待他不薄,他却转瞬就背叛了阿郎,简直就是狼心狗肺!与这样言而无信的小人合作,极有有可能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
“这些钱都是阿郎积攒下来的,阿郎待我情深义重,必须将钱交到他的亲儿子手中,绝不能让这些钱落到苗三这白眼狼的手里!”
任秀娘的眼中透着一丝坚毅,自己此刻必须要稳住苗三,不能让他乱来。
“我和你合作。”任秀娘抬起头,嫣然一笑。
苗三被这笑容酥得骨头都软了,当即面露喜色:“好,很好,这样就对了!”
“不过。”任秀娘话锋一转:“我要先看看证据,董三牙拐卖人口的证据,并且确认他已经死了才能与你合作,不然阿郎若是回来,我的下场将会凄惨无比。”
你这娘们真是事多,怪不得孔夫子说唯女子难养,圣人诚不欺我,苗三额角青筋一跳,以不容置喙的口吻说道:“你无须怀疑,董三牙确实是死了,至于他拐卖人口的证据,明日我会拿来给你。”
任秀娘面容一肃,双手抱在胸前:“那等我看到证据后再与你合作,这事情关乎生死,我必须要小心谨慎。”
苗三当然没有所谓的实物证据,董三牙处事精明,怎么会将自己的把柄交到苗三的手上呢?之前苗三不过是在诓骗任秀娘罢了。
“我说了给你就一定会给你,现在时间紧急,董三牙的妻儿随时都有可能抵达开封,也许明天就会到,我们应该先把钱库的锁砸开,将钱运出城去再说。”苗三决定继续欺骗任秀娘。
呵,苗三你果然是空口无凭,你根本就没有实物证据!任秀娘心中不由泛起一丝冷笑,证据就只有那册账簿,而这册账簿阿郎已经交给了我!
任秀娘偷偷瞄了一眼身边的木桌,那册账簿此刻就静静地躺在抽屉之中。
“阿郎特意将两册账簿交给我,这样等他的正妻来了开封,我照样可以凭借账簿,从她那分得一份属于我的财产,阿郎肯定早就替我安排好了,一定是这样的......”
“既然如此,我根本就没必要与这苗三掺和在一起,与他同谋,我就必须要背负罪名,亡命天涯......”
“而从阿郎的正妻那分钱,我却无需背负任何风险!阿郎的正妻严氏,是个温温婉婉,极好相处的女子,与这心思狠厉、忘恩负义的苗三截然不同......”
任秀娘内心思绪如雷,很快就将其中利害算了个清清楚楚,坚定了不与苗三合作的决心。
“我不能答应你。”任秀娘面沉如水,对着苗三轻轻摇头:“不见到证据,我是不会与你合作的。”
“你这...!”苗三怒不可遏,气得直跺脚:“你怎么就听不懂话呢?我都说了,董三牙的妻儿正在来开封的路上,现在是一刻都不能再耽误......”
任秀娘出言打断苗三:“行了,你不必多言,反正你先拿证据来再说,若是你拿不出,那阿郎肯定就平安无事,你好生看着钱库,今天的事情我就当没有发生。”
说罢,任秀娘悠然起身,高声道:“檀儿,送苗头领回去。”
在檀儿的催促下,苗三满怀怒气地出了厢房,临出门,还忍不住转头啐了一口,心中咒骂:“该死的臭娘们,这么没眼力,你就是一个任人买卖的小妾,就等着被严氏赶出家门吧你!”
片刻之后,这处厢房内的蜡烛被熄灭,屋中归于寂静。
又过了一阵子,屋旁的阴影处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一个人影闪现出来。
......
开封李府内,李延庆的小院灯火通明,李延庆正在听方志和汇报董府的近况。
“这个董三牙很有一手啊。”
听完汇报后,李延庆惊叹于董三牙的精明谨慎。
“想不到这董三牙竟然提前做了这么多的安排:派出车夫通知妻儿来开封、嘱咐任秀娘报官、命令护院看紧钱库......”
“所以董三牙才会临时需要一名车夫,自己才能借此机会将刘从义安插到他的身边去......”
而且李延庆也桌琢磨通了,为何董三牙会将钱库的钥匙带在自己的身上。
“董三牙留着钥匙在身上,没出事钱还是他自己的,若是出了事,被牛八胁迫或是杀害,钥匙就会落到牛八的手上,那牛八若是再觊觎钱库,那么这间钱库就是要牛八性命的陷阱......”
“可惜了,董三牙这次的对手不光有牛八,还有我,用乌衣台来对付他简直就是降维打击,有些太欺负人了,也不知董三牙死的时候作何感想......”
“而且董三牙还漏算了一个人,那就是他的护院头领苗三,按照调查,苗三是跟了董三牙快二十年的人,董三牙应该是以为苗三忠心可靠,所以并未更换掉他,可惜,苗三转瞬就背叛了他,还要和妾室任秀娘谋夺财产......”
“不过还有一个点不太对劲,妾室任秀娘的表现有些奇怪...按照她与苗三的对话,她应该是不想和苗三合作的,那么她的依仗又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