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观很想将招募武德司的功劳握在自己手中,可如今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他来操持。
三郎所提的借款与民之事,正是通过自己传递给相公的。
以自己对相公的了解,这一举多得的法子,他肯定会同意。
回信的信使今天就会到,从明天开始,自己就必须要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之中,这件事情没有人能够替代自己。
宋州四万余户百姓,等贷款铺开,太多琐事需要自己来处理,很有可能要忙到年底去了。
那么招募武德司之事就得找个人来负责,还有比眼前的李延庆更好的人选吗?显然没有。
他是自己的学生,自己能在旁指点,有了功劳也有自己的一份,比起由翟守珣来操办好太多了。
最大的问题就是年纪轻了些,可通过这些天李延庆的表现来看,他应该有这份能力了。
“三郎,招揽武德司这事,你能承担起来吗?老师知道这个担子很重,但是为师相信你能担得起。”
吴观试探性地问道,他并不能确定李延庆会接下此事。
“多谢老师的信任,学生定当竭尽全力!”
对于身边人,果然要诚心相待,李延庆感叹之余,生出更多欣喜,有了吴观的支持,我就能将武德司抓在自己手中了!
吴观又仔细看了看李延庆,略显稚嫩的脸庞,透露出来的全是坚毅。
自己的这个学生,已经成长起来了,吴观很是欣慰:
“那就交给你了,等相公的信使来了,我会让他带信给相公,你会获得更多支持。”
“老师尽管放心吧。”李延庆神采飞扬地说道,这样的话,经济上的问题也能得到解决,招募武德司,没有足够的金钱是办不到的。
获得了启动资金,自己后世的一些见识也会有用武之地,武力和钱都在自己手上,以后行事就方便多了。
说起信使,李延庆想起了前些天来到宋州,替父亲看望自己的翟守珣。
二十三岁的翟守珣,却是自己的舅舅,和穿越之前的自己一个年龄。
还有二十四岁的翟氏,自己得称呼她“娘娘”或者“阿娘”。
这次来的不会又是翟守珣吧?之前靠着头疼敷衍过去了,这次恐怕躲不过了。
“对了,关于水匪的事情,我想趁这次信使来宋城,一并上报相公。”吴观说道。
也是,线索就剩那个刀疤脸了,要想凭此在宁陵找到人,难度无异于大海捞针,不如先上报给父亲,也许能在朝廷中找到一些线索。
“那便麻烦老师了。”
两人就下午迎接信使之事又商量了一会,李延庆才离开吴观的院子。
用完午饭,李延庆再次来到了李从义所在的院子。
这间院子主屋坐北朝南,李从义就躺在里面,两边各有两间厢房,分别住着着妇人刘氏和陈郎中,中间围出来个小院。
李石见来者是李延庆,开门迎李延庆进去,说道:
“郎君,那妇人也醒了,闹了一阵,到了中间屋里见到汉子,就安分了,陈郎中也替他看过了,说没啥大问题。”
“嗯,你和我一起进去。”李延庆吩咐道。
李石摸了摸腰间的刀,点了点头:“是。”
李延庆推开房门,先拱手行了一礼:
“护卫行事粗暴,请二位见谅,不过请二位来府中,实在是为了保护二位。”
“把人打晕了关起来,也叫保护?”刘氏坐在床前,撇过头去。
李延庆回道:“娘子也知道,令弟的身份十分危险,若是让他人知晓,必有杀生之祸。”
“不是你利用我威胁他,逼问出来的吗?现在你好意思说!”妇人转过身来,怒视李延庆。
看着发丝散乱,满脸憔悴的刘氏,李延庆无奈叹了口气:
“我并不愿与两位为敌,其实之前在汴河上,截杀令弟的,正是宋州巡检竹奉璘的人,我也是怕两位受到谋害,才行此下策。”
刘氏刚欲出声,躺在床上的刘从义拉了拉姐姐的衣角,说道:“你说的可是真的?真是他的人?”
“绝无虚言,正是竹奉璘派他的手下,假扮成的水匪。”虽然这只是李延庆的猜测,但他觉得这就是事实。
“他是官,你爹也是官,我凭什么就能相信你?”
“我会让你看见那个刀疤脸的人头,为你死去的亲属报仇,到时你自然就相信我了。”李延庆高声说道。
刘从义顿了一会:“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那你可否仔细讲讲,那晚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李延庆问道。
刘从义组织了一会语言,缓缓答道:
“大约是二更天的时候,那时我在船上睡觉,我的小叔掌着船,我是被杀喊声吵醒的,等拿着刀出了船舱,小叔已经死了。”
“两人来围攻我,其中一人正是那刀疤脸,我拼着受了一刀,跳了船,上岸跑了。有人追我没追上,还好伤不深,我撕了衣服包上,便连夜往东走,快天亮的时候从东边的水门进了城。”
“只记得这些了?”
“那时刚睡醒,等跳了水才清醒,就只能想起这么多了。”刘从义说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