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倒向一侧,“你这女人,怎么话不说清楚便咬人呢!”
是个属狗的吗!
偏偏心里暗骂的话又不可说出口,怕她真往心里去了。
“我这女人?对啊,我这女人比不上你先入府的美妾,我只有这一副身子得您的喜欢,哪天您厌倦了就是厌倦了。不像那一位,对您大概是千依百顺。”
宴夏眉心一跳,略感不妙。
这说的是哪一个?
呸!什么叫做哪一个,折腾的自己的脑子都不灵光了。她宴夏从头到尾不久只有这么一个妻子吗。
哪里还有什么别人!
“楚楚是吃了谁的醋?同我说一说,我下次见了她定然不会搭理的。”宴夏就此表起了忠心。
赵薷没再否认,直接道:“您那二夫人,可不就是嘛。”
宴夏一头的雾水,良久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侯爷不准备说些什么?”
“额我也不知该如何说。元珊心性应该并不坏,进府两年多一直还算安分。要说闹腾,也只是在任氏那里闹,我与她无甚感情可言。”但要说毫无关系,也实在牵强了些。人家毕竟是自己的妾室。
赵薷微微扁起嘴,眼神一下黯淡下来,“二夫人可不这么认为吧。”
“嗯?”
“二夫人今日可是非常之伤心,也说出了对侯爷的爱慕之意。侯爷还不去回馈回馈?”
宴夏眯着眼,捂着下巴的手去扯了她,“我去回馈什么?我对你来说便是这样随意之人吗。”
赵薷变扭着,“我就是心里不痛快罢了”
这醋得吃,不管是站在哪个角度。她心里是有不痛快,这不痛快是要在此刻放大,放大到她眼前才能多得些有助益的东西。譬如宴夏的怜惜和特许。
醋吃的得有分寸,这又是一个新的掂量。
趁着她没什么反应,赵薷缠上了她,做了个脖子以上允许出现的爱。
事后,缱绻的感情绵里藏针,将许多意味都浸入人的骨髓里。
赵薷闻着她散发出的香味儿,有些贪婪的呼吸。
直到呼吸慢慢平复,她恍然发现,自己好似习惯了与她一起的感觉。
被她照顾着,既舒服又容易。事后的疲惫大概是唯一的缺点。
“侯爷”她声音疲倦,吐着气声儿,“抱我,紧些。”
宴夏眼里温柔的像沾了蜜,立马回抱了她。
“楚楚是我的不对,本不该有那两个人存在。”若她当年能一直抱有希望,相信她还活着,一直寻找,便不会有那种横在二人之间的麻烦。
赵薷只当她又说胡话,驳道:“胡说什么。大夫人和二夫人都早于我来到你身边,我不过是醋了,并非是要求你做什么。”
“这我都知道的”可这委屈原本可以不受,这醋原本也可以不吃前面的话,都是基于自己的内心才说的。
赵薷闭着眼,闻着她身上的香,养着精神。
片刻之后,她想起一事,哑着声音开口,“侯爷可知大夫人与二夫人之间的关系?”
此番她是有意点破,不是无意之举。
若宴夏之前就知道,那便可以表个忠心,对自己有益。若是宴夏此前一点也不知,那就当她卖个顺水人情给那两位。提前给这个以后会戴绿帽子的侯爷提点一下。
别到了那个时候,恼羞成怒,真就将人杀了也说不定。
再看宴夏的神色,并不觉得稀奇,赵薷抬抬眼皮子,便晓得她已经知道了。应该比自己知道的早很多。
这也难怪,她们不就是这样的关系嘛?
多看几眼就能看出谁眼中是欲望,谁眼中是温情,谁眼中又是平淡。
也罢。终究是事不关己,理当高高挂起。
“看样子侯爷是知道的。那妾身便不多事了,实在倦得很。”
宴夏轻道:“睡吧。”
赵薷闭眼抬头,吻了吻她的喉上,使着小气声儿问:“侯爷还会偷偷走掉吗”
宴夏给她保证,“不会的。今日无事,我不离开。即便有事,也没有我的‘孩子’重要,我理当陪你。”
赵薷弯弯唇,“多谢‘孩子’成全了。”
次日,用起早膳,宴夏依言还在。
赵薷服侍着她束胸更衣,束发戴冠。
日子已入初冬,山歙的寒气也初初显露,赵薷望几眼窗外,多拿了一件百兽纹色的大氅出来。
宴夏喜着暗色,这偏白色的大氅拿出来,倒让人纳罕。
“天气寒下来了,侯爷要知道自己也是女子,多加注意身子。”赵薷将大氅提着,亲手给她系上。
宴夏抓住她的手,淡笑道:“我此前从未用过这个。”
从未用过?赵薷张了张口,一时不觉,被她揽了腰去。
山歙的冬日那么冷,寒气森森的。在清水阁的那几年里,冬日里她几乎是连清水阁的门都不愿意出。这双手也是年年都生冻疮
“啊你不冷?”
“还好。”宴夏揽着她,回道。
军中的事情多到使人发恼,体力的方面,她抵不过男子。可也得日日练着筋骨,总不好懈怠。日久年深,身体也有好的变化,冬日里便没有用过大氅之类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