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多说了几句话,“这一回我的责任很重,往后也会督着她用饭,这样可行了?”
希月如蒙大赦,咧开了嘴儿,“有侯爷管着夫人那是最好了,多谢侯爷!”
宴夏颔首。
当初将这小丫头送到楚楚房里伺候,倒是送的很中意。性子颇为单纯,喜怒形于色,没有奇奇怪怪的心思。
以后要是做得好,酌情升个府中小管事做做也不是不行。
“这两个月必要将身子好好调整过来了。知道吗?”
忽然这一句叫赵薷蒙着,“侯爷是在同妾身说话吗?”
宴夏不语,眼神像是瞧着傻子。
这里面除了她就是伺候的婢女,她难不成会去关心婢女的身子吗。
一瞬的,赵薷也有了反应,刚刚自己这话说的好像有些蠢。
“妾知道了。”
“可不能只是知道了!”宴夏偷摸着在她腰侧一捏,“侯府是时候有个孩子了。”
对比赵薷的不解,希月好像才是最开心的那个。
喜怒形于色的小丫头,如今喜上眉梢,退下的步子都蹦得起来。
屏退左右,第一次开始与宴夏谈起这事。
两个女人之间,怎么能有孩子?
“楚楚,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赵薷抿着唇,先发制人道,“我在想,如何才能为侯爷生个孩子。”
宴夏心里一酸,眼睛闪过心疼,“傻丫头,我怎么能与你有孩子呢。”
所以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不想也罢。
“那侯爷的意思是……”
宴夏扶她在妆台前坐了,妆台的铜镜里倒映出两个人的相貌。凭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假象……
“我为楚楚梳妆可好?”
赵薷心里急着,看她如今这般好兴致,也不好去反驳了她。
“好吧。”
宴夏轻笑着,拿起梳子将她柔顺绵软的青丝一遍一遍地梳理。
老人言: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注1)
新娘子在新婚之时,得有一位有福气的老人,亲自给她梳头上妆。在梳头之时为其祈愿,便能有白发齐眉儿孙满堂的福气。
楚楚嫁给自己的时候,只简单由自己抱上了轿子,在侯府门前下轿,再由自己抱进了府里。所谓女儿家出嫁的大礼,她半分也没有享受过。
按理说,自己二十出头的年纪,是应当有子嗣了。但却不是非要不可。
会在祖母面前妥协,都是因为私心。
侯府的世子若从楚楚的名下出,则予她正妻夫人的名份就会容易许多。
这是这般计划又得辛苦她了……
“楚楚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尽可以都告诉我。”只要她提了,自己都会尽力做到。
赵薷笑她傻气,将脑袋侧了侧,忽然的从侧面埋尽她的颈间……
“阿宴的味道很好闻。多来陪陪我便可以了,咱们一辈子便这样过。我已知足了。”
身处其中,赵薷明知些东西不可说,却还是说了……这一次她不知自己是太过了解宴夏,才说出的这话,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可我还有很多想要给你。”
赵薷心颤了,强装镇定不着痕迹的问,“给我什么?”
宴夏笑得温柔至极,似天边婉婉的浮云,雨后初晴的朝露。
“侯府缺一个女主人。我还欠你一个正妻的名份,还有一场大礼。”
“什么?”
“我说,侯府缺一个女主人。我还欠你一个正妻的名份,还有一场大礼。”
“你……”从自己谨慎细微的心思出来,宴夏却又给她织就了一张不知前路的大网。
她究竟是想做什么!
更要命的是,她从宴夏的眼睛里没有看到玩笑的分毫意味……
顾不上整理自己,她只能在言语上暗暗推却,“我是柳巷青楼出身……山歙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侯爷没有这个必要为我冒这么大的风险……”
“为自己心爱的女人计划,无所谓风险。”
字里行间,她都分外执着。
山歙虽是偏远,但宴家侯府是朝廷外封的世袭侯爵,她入不了侯府的玉碟。(注2)
若没有那个变故,她也是官家之女,哪会低人一等。
“我不想你冒险,一个名头罢了,我不在意。”
宴夏眼含热泪,凑近了与她亲吻。
寝阁的温度变了,她觉得热意攀爬上来,控制不住的往她怀里软。
“你得在意。”
“等你的风寒好了,再过半月,我便让周温来替你诊脉,将孕事公布出去。”
“最多一年,我会以正妻之礼数,同你拜堂成亲。在此之前,还得辛苦楚楚,将这场戏与我一起做下去。”
赵薷吐气若兰,面色红着,“你真是个疯子……”
一个过于胆大的疯子。
再直视她时,两个人眼中皆是水雾。心里也还蹦出一句别的。
她不止是个胆大的疯子,还是个爱哭的疯子。
须臾才过,她意识不到自己心软的像一滩水,“我能为侯爷做什么……”
宴夏宽心了。
她终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