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嗣
赵薷听这两个字,便头皮发麻。
若宴夏是个男的也就罢了。可她不是啊,自己也不是。如何给侯府怀个孩子出来?
“小夫人我,我的身体怕是不容易有孩子。”她不知这两个人是什么想的,只得先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过来。
平日冷漠庄重的小侯爷却是笑着应下了,“祖母不必担心,楚楚的身子我会好好照料,您便等着抱孙子吧。”
尹氏颇感欣慰,“如此还差不多。我乏了,你们俩也回去歇会儿吧,该干嘛干嘛去吧。”
“是,祖母。”
午后,确实让人困乏。天气还是凉着,微微细雨在宴夏与赵薷走出后阁不久,就翩翩而落。
宴夏今日的装扮是身边这只小狐狸亲手打点的。宽大飘逸的外袍,梳起的长发,加之玉冠,立起的是温润如玉的公子模样。才走几步,赵薷也就不愿意走了。
软软绵绵的像个无骨的娇滴滴的花儿
“嗯?累了么?”宴夏揽住她,感觉着她一只手不大安分的穿过自己宽袍。
“嗯!”赵薷很是郑重的点头。
对于尹氏的安排,她有很多的不解。譬如,为何一个老人家对她的态度前后变化这样的大;又譬如,为何老太太对生孩子这事这般着急。
老太太不可能不知道,她的孙子实际是个女的吧既然是知道的,又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呢?
桩桩件件字字句句都烧脑的要命,她累的很。
抬眼侧望着宴夏的脸,她惋惜似的,轻声道:“可惜侯爷伤了身体,不然我便不用自己走了。诶”
没伤这身体的话,还能将以色侍人的做派用到极致,缠着她抱上一抱。
宴夏失笑,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脸,“是谁给你养得这般骄纵啊?都开始使唤起本侯来了。”
“妾身可不敢。”她绽开一个喜气的笑,伸手抓住宴夏在自己脸上胡乱捏来捏去的手,拱了拱鼻子,“但是妾猜着,侯爷是喜欢的,是不是呀?”
宴夏努力扮演个高僧似的人物,挂着一副坐怀不乱的面相,眼睛看都不看身边的娇人儿,眼里全是淡漠。
可实际呢,心里炸起的水花子和过年时候的烟花似的!
舌舔舔犬齿,赵薷扬起吻了吻她的眼角,心间念了几回,“好笑。”
明明是多时没有回瀚海阁,可赵薷瞧着她这小侯爷,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好似在汉云阁生了根。
这样持续下去,可不好办事。
二人会了汉云阁,希月煎好的药也端上来了。这回,她还叮嘱,“还请侯爷看顾着夫人将药都喝掉。”
宴夏坐在侧面的梨花木桌前,闻言则是轻轻挑眉,问她,“怎么,楚楚这些日子都没好好喝药吗?”
“呵!你这丫头。”赵薷笑着骂了一声。心跳快点不是一点半点,“我不过是不喜苦味儿,每每都剩了些汤药底子罢了,你何苦在侯爷面前指我的不是。”
这丫头当真是没有眼力见儿的,什么话都敢在宴夏面前说,也不怕将自己这个主子搭进去。
“哈哈”宴夏笑出声儿来,直觉她无比的可爱,“不爱喝汤药底子那便不喝吧。下次让希月多熬一碗,你都喝下去,剩下多一些倒也无妨!”
赵薷瞪她一眼。
心底到底是松快了许多。起码她还没对自己起这个疑心。
“好了。本侯会盯着她喝药,而后也帮你看着她睡上一觉,说不定这病便好了。你先下去罢,不要让人过来打扰。”
希月欢喜着应,“是,侯爷!”
再瞧一遍汉云阁屋内的陈设,宴夏本人还是十分的满意的。在这里住着的人或许是没什么知觉,但她就是越看越满意。这些个物件儿,皆是她出了私房银子换过的好东西。要好的东西,方才配得上她们家楚楚。
说是要盯着人喝完药,但实际上赵薷并未让她多费心看顾。汤药在她身侧的桌上放了片刻,等到温度合适了,她素手端着,也没用上多少时候便饮下了。
口中留下的苦味很浓,赵薷不禁眉头打上了结。希月那丫头,心眼儿也太实了一碗药而已,也不用熬的这般的浓吧。
喉咙上跟有个勺子在挖着似的,很不舒服。她深呼吸缓了片刻,转头看见宴夏在一旁倒水。
宴夏很快把水递过来,“漱漱口吧,别咽下去。”
她眉头皱着,接过了,“嗯。”
侯爷在汉云阁歇息,已吩咐了不准人过来打扰,便得了清净之所。她们相拥一处,盖着同一床被子,却没入同一个美梦。
宴夏从背后抱她,轻轻的同她耳鬓厮磨,“楚楚本侯也肖似周幽商纣,得了你,便也不想再离开了。”
那头,赵薷像是在偷笑,也道:“非也,侯爷可不是这样的。我们侯爷啊,少年才俊,是山歙的主子,多少姑娘家都想进侯爷的后院啊。”
“楚楚是在吃醋吗?”
赵薷失笑,不置可否,“侯爷觉得是,那便是了。”
“哦?看不出来楚楚来是宠‘夫’之人啊。”这般调笑着她,手也不安分的动作起来。
她被宴夏刺激得转身,软在她怀里。
“侯爷这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