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陪,便自然而然到了晚间。上完药,膝上一阵阵的热感传来,双膝的伤就算不上难受了。
她大抵是,很不愿意宴夏知道自己的身体上的秘密。便缠着她,干了些旁的。
歇息间,宴夏见她闭眼假寐着,心里也酸涩的紧。自己方才也是个没用人儿,便是被缠了片刻,竟也还是将受伤的楚楚欺负了一回。
虽说是极尽温柔了,可指上我温度那么明显,过后她的心里哪是能过得去的
她欺负了人家还是在她身上有伤病的时候
宴夏默着,俊俏的双眉蹙的难看,眼里也暗沉沉的,无甚光彩。
视线移到赵薷锦被下双腿位置。
祖母这回,是真的太过。楚楚是还是小时候那个楚楚,只不过祖母并不知晓。本是不知者无罪,不能责怪的。可现在,她却不可遏止的怪罪起尹氏了。
楚楚的腿,看上去和外头那些腿部难行的伤残病患差不多。罚人便罚人!搞成这个样子,是要她这个做小辈的如何呢!
床上的嘤咛一身,翻了个身儿,环了她的身体。
睁开眼的时候,还是迷蒙,“嗯侯爷做什么呢,一脸怨气的”
“没什么。”宴夏回她,又问,“来府上多久了?”
“好像有七日八日了。”赵薷揉揉眼,伸手挡在脸上慢悠悠打了哈欠儿,才道,“没错了,距离那日侯爷将我从大庭广众之下遮了盖头过大门进府来,已有八日了。”
她有些累,躺着说话,也不愿动,“怎么啊,后悔了吗。”
宴夏侧目低瞧着她。楚楚肤白,胸口风光绝妙无常,到了哪里都应该是惹人怜惜的宝贝。自己身为女子娶她,怎么说都是委屈了她。因而,自己自小的心术也用了不少在楚楚身上。
譬如,大庭广众将她纳进府里来。
如此声势浩大,生怕有人不知。
如此小人之举,断了楚楚后半辈子在山歙的退路。是她深知,在山歙,绝不敢有人染指她的女人
如此点点思量下来,楚楚受的,可不都是自己的算计?
那哪还能有什么后悔之言。
“本侯不悔。你呢?可有过后悔”宴夏有意问她,很想知晓问题的答案。
她撑起眼皮,定睛定神看向宴夏。似是在探究,她问的有几分真几分调侃。
之后,她轻轻笑了,依着过去,口唇与之脖颈相贴,呼吸也近在咫尺。唇上的温度,触到了颈上的跳动,皆是生命,皆是温存。
呼吸间,粗缓有间替代,她于替代的喘息中抽声,看自己刚吻出的小红点,嘤声,“悔的一下想到你往后,还有正妻,便是悔的。”
言罢,她眼神迷离了片刻。
迷离冲撞了本不该有的东西,致使而后她咬紧了唇内的软肉,强迫自己清醒
宴夏不知,被她话中那两个字吸引了注意,“正妻?”
她是觉得,在之后自己还会去找新人进府么。
一瞬,宴夏觉得好笑。
却也无力。
现在这样的相遇,要怎么去说自己是真心相待实在是个难题。多少心术也破解不得了。
她笑了笑,接着道:“那楚楚有没有想过,自己做这个正妻呢。”
赵薷闻之,是平淡的语气,与方才很是不同,“妾身大概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蒲柳之姿,出身柳巷,怎么会去肖想不属于的位置。”
后,又加了句,“得了肖想的人,已是满足了。”
“你当真这么想?”
赵薷嗤笑她莫名其妙一问再问,答得磊落极了,“是。妾身会守规矩。”所以不必试探的这样明显,实在烦人。
宴夏转而便起身,头也不曾回,穿戴好衣物,发冠还是未戴,半束了发便启了阁中的大门,“你便休息罢。本侯得空了便会来看你。祖母那里莫再去了,仔细气坏老人家,便不是小事了。”
门关严实了。赵薷泄了力,终得轻松。
“呵!混账东西。”她因她走了而感到轻松,却也怨,“应下了今日给我,如今走得倒是快。”
混账。
就是混账东西!
不过这怨气没能持续太久,便被自己双膝上的疼痛覆盖了。
“嘶”她倒吸几口凉气,捂住伤处,蜷起身子。
那药膏的效果褪去了,痛感蔓延开来,如同以往一样。
希月不久便进门来,端着新拿的膏药。隔着纱帘,见了朦胧的人影儿,希月轻声唤:“夫人,您可醒着?”
床上的人似乎是发出了轻微的声响,希月听到了一声,之后便没有什么了。她顿了顿,鼓着一股劲儿,轻微掀开了帘子,“夫人”
入目是汗涔涔的一张脸。
“夫人!”
“这是、这是怎么了夫人,您等我一会儿,我去叫府医过来!您等我啊!”
“嗯”赵薷一声闷哼,阻她,“不必,不必你莫要乱跑。”
希月顿住脚,急道:“可您,分明就是身子不好了”
赵薷气着,不耐道:“你休得管我的事。让你做什么便做什么!不然,不然便会来处去罢,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奴婢。”
她身体上的病,哪里是能治的。多是费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