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慈看向自己的手掌,又环顾四周,似乎在找什么。最后她将目光定格在了自己带来的小酒坛上。
“啪——哗啦——”坛子碎裂的声音。
纪慈拿起一块瓷片,割破了自己的左掌心。
“滴答——滴答——”血滴落在了地上,本该微不可闻的声音,在此时却大的出奇,甚至盖过了外面的雷雨声。
纪慈心如擂鼓,她盯着最上面的牌位,深吸了一口气。
“我有愿望,”她的声音有些打颤:“您能帮我实现吗?”
闪电划过天空,照亮了祠堂供奉着的牌位。在让人耳膜震颤的雷声中,祠堂的门突然自己关上了。
纪慈猛然回头,一脸的惊恐。是什么关上了门?而她的身后空无一物。
诡异的环境、过快的心跳,让纪慈暂时忘记了掌心的疼痛。
她转身重新面对牌位,恍然间发现屋里面的蜡烛竟然又点燃了。这一刻纪慈毛骨悚然,内心深处却又生出了激动。
谁关的门,谁点燃的蜡烛?这是不是说,祖奶奶提到的纪家祖先真的能被召唤出来?
纪慈攥紧了双拳,左手的血滴的更快。她没有发现,血未滴到地板上就消失了,而地板上原本的血迹也不见了。
纪慈的声音还是有些打颤,还隐隐透着兴奋:“先祖,您能帮我实现心愿吗?”
一个慵懒的男人声音出现在了祠堂中,话说到一半甚至还打了个哈欠:“你有什么心愿,后辈。”
纪慈打了一个激灵,心跳如擂鼓。她召唤出来了!她真的召唤出来了!
可能是太激动了,纪慈的眼中又有了泪花。而接下来的画面,让纪慈彻底的愣住了。
暗红色的供桌上出现了一个男人,由虚无慢慢的实化。青蓝色的长发,白得过分的皮肤,以及一张让人看了就忘不了的脸。
男人身着黑色的长袍,上面的花纹繁复而神秘。以及这个男人没有穿鞋,脚也好看的要命。
男人看着有些病弱之相,唇的颜色过浅,精神气似乎也不怎么好。此时他正微微歪头打量着纪慈,张嘴先是两声咳嗦。
他问纪慈:“你有什么心愿?”
纪慈依旧是呆愣的模样,这是她的先祖吗?
她想象过自己会召唤出来一位头发花白的老爷爷,亦或是老奶奶。也想过召唤出一位满身凶煞之气的恶鬼,毕竟传说中对先祖的描述不太友好。
她完全没想到,也万万不敢想,自己竟召唤出了一位神仙一样的人。
纪慈ren不住怀疑,这真的是她的先祖吗?以及这样颜值的先祖怎么可能是恶魔?
另外,先祖这么时髦的吗,竟然还染头发。
纪慈心中想法乱七八糟,刚刚升起的恐惧已经因为“颜即正义”这四个字烟消云散了。
供桌上纪寒ren不住蹙眉,他的这个后辈是个聋子吗?
喉咙又开始发痒,纪寒ren了ren没ren住,还是咳嗦了出来。咳嗦过后纪寒的脸色臭了很多,他对着纪慈比划手语:你有什么心愿,后辈?
纪寒的动作让纪慈回神,回想刚刚自己竟然盯着先祖发呆,纪慈缩了缩脖子。
她小声问:“您这是在施法吗?”
她还没说心愿呢,先祖就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呢?
纪寒表情一僵,脸色又臭了一分。他生气的跳下了供桌,朝着纪慈走来。
“既然耳朵聋,为何不去学手语?”
亦或者这后辈的心愿就是恢复听力?
纪寒与纪慈之间本就没隔多远,纪寒三两步走到了纪慈的身边。
纪慈下意识的后退两步,“什什么耳聋?”
她怎么听不懂先祖话中的意思?
纪寒眯眼睛,“你不耳聋?”
纪慈摇头,虽努力克制的,但眼睛还是ren不住往纪寒的脸上瞄。
她的这位先祖虽然病弱,但真的好高啊,她168的身高竟然才勉强到先祖的肩头。还有,先祖竟然还戴美瞳,蓝绿色的好妖艳啊。
纪寒又开始咳嗦,咳的脸都红了。
纪慈想要帮忙拍一拍后背,这手伸出去了又缩回来。她她不敢。
待纪寒咳嗦完之后,纪慈没ren住惊呼出声:“啊!你咳出血了!”
她的这位先祖似乎是病了,还病得不轻的样子。
纪寒的掌心是红色的鲜血,纪寒的唇角也沾染着一点。鲜艳的红,让纪寒看起来多了几分妖色。
纪寒轻笑了一声:“不碍事,死不了。”
他掌心的鲜血消失了,仅剩了唇角那点红。
纪寒低头看纪慈,声音依旧是那副慵懒的调调。当然,这声音似乎比刚才虚弱了。
“既召我出来,就赶紧说你想要什么。”
这人看着虚弱无害,身上的气势却是有些吓人的。
纪慈赶紧将心中那些有的没的的想法踢到角落,她说:“我想不再花粉过敏,我想复读!想成为比妹妹更瞩目的人。”
说完后,纪慈有些紧张的攥着衣角,她的先祖会答应她吗?
纪寒盯着纪慈看,他的眼睛偶尔金色划过。他的眼睛倒映着纪慈的脸,也倒映着纪慈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