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锦也不再说话了,撇过头去,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也不知道在酝酿着什么。
过了几日,玄锦的身子渐渐有了好转,虽然没完全好,但也能正常活动了。
小符这几日忙的很,又要照顾玄锦,又要想尽办法应对亦风师兄。
但亦风好似是铁了心地不想理她,远远地见着也是冷着一张脸,完全没有要交流的意思。
小符很是受伤,毕竟亦风师兄对她虽然是严了一点,但平日里还是很疼她的,现在亦风对她冷漠的样子,比凶她还让她难受。
小符在房间冥思苦想了一宿,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苦肉计!
在她装病两天,躺在床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并拒绝食物的投喂后,亦风终于出现在了她的房间。
亦风依旧是冷着一张脸,但从眼眸中还是能察觉出隐隐的担忧。
他站立在床边,静静端详着床上那紧闭着双眼的秀丽人儿。
小符虽然闭着眼,但依旧能感受到落在身上的那道灼热视线,她内心有些许慌乱,睫毛也不受控制地轻轻颤了颤。
“别装了。”
亦风清冷的声音清晰地落到小符耳中,小符内心不由一紧。随后睁开双眼,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亦风,湿漉漉的眼睛一下一下地眨巴着,实在惹人怜爱。
“又是装病,又是不吃东西,你倒是长能耐了。”亦风确认小符没事,又变成一副训斥的口吻,“要实在是闲得慌,就去把经文抄一百遍。”
小符顿时急了,她知道亦风师兄吃软不吃硬,便又委屈着一张脸道:“亦风师兄,我是真的难受。”小符轻轻地扯了扯亦风的袖子,露出难过的神情:“你不理我,我这几天难受极了,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好,你骂我也好,罚我也罢,我都接受,但就是……就是不要不理我……”
小符声音越说越低,俨然一副被伤到的样子。
亦风见状,也彻底软了心。
小符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当年师父在的时候,他是最疼爱她的师兄,小姑娘也总是会跟在他身后甜糯糯地喊他亦风师兄。后来师父去世,身为最年长、最得力的弟子,他不得不摆出大家长的架势,代替师父尽心尽力地管着这群师弟师妹。
自师父去世之后,他留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大都是严肃、不苟言笑的,小符看他的眼神也由依恋渐渐转变成了小心翼翼。
此刻看到小符像小时候那样朝他撒娇的样子,亦风心中有说不出的愉悦,语气也渐渐软了下来:“符儿,你知道你错哪了吗?”
小符低着头,手指不安地攥紧被子一角,低声道:“我不该偷偷溜下山,不该说谎……”
“还有呢。”
小符猛然抬起头,眼睛亮亮地看着亦风,一脸疑惑:“还有……什么?”
亦风眉头皱了皱,面无表情地看着小符,没有说话。
小符脑内迅速转动,突然想起玄锦,小心翼翼道:“是关于小缘吗?他受伤很严重,还失去了记忆,我不能见死不救的……”
“他是什么人你都不清楚,就贸然将他带进道观,你就不怕是引狼入室?”
“不会的,不会的,小缘虽然不爱说话,但绝不会是坏人,我相信他。”小符肯定道。
“你相信他?你和他相处才几天就相信他。”亦风刚平息下来的怒火又被小符几句话轻而易举给挑起了,语气也逐渐变得烦躁。
平时小符见亦风生气,她都会马上服软认错,而此刻,她只是低着头沉默着,倔强着不肯开口,况且,在她看来,她根本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
“明日就让他离开吧。”亦风淡淡道。
“不行!他还没痊愈,万一又遭遇不测……”
“我看你是彻底被他迷了心智!”亦风声色俱厉道。
“亦风师兄,你就让他再待几天吧,等他好了,我一定马上让他离开,可以吗?”小符殷切恳求道。
亦风见小符为了一个外人再三忤逆他,心里说不出的烦躁。
看着小符殷切的眼神,亦风也不愿再多说什么,最后沉着一张脸,只丢下一句“随便你。”就拂袖离去。
看着亦风师兄生气离开的背影,小符耷拉着脑袋,像泄了气的皮球,彻底焉了。
本来是想和亦风师兄破冰如初,现在看来……情况更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