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蛇的阴狠,白羽的狡诈,一出声,无敢不从。
“你们干什么?!你们想要干什么!!”
气愤的怒吼声响彻了大山之中,安宁了百年的百族,终于迎来了久违的混乱。
“白羽前辈有令,我们要搜查你们山寨,如果你们敢窝藏那几个祝国人,绝对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你们欺人太甚!!”
“砰!”
一根木棍敲打在了刚才反抗的那人头上,新红的血液顺着他的额头,流到了鬓角,缓缓的,随着他的倒下,鲜血也终于流淌到了大地之上。
“啊啊啊啊!!儿子!!!”
“你们怎么敢!!”
老母亲的哭喊声,老父亲的质问声,终究是挡不住这群已经六亲不认的恶狼。
“搜!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他们!”
这让人不忍的一幕,开始频频出现在各个本来和平的山寨之中。
“父亲,咱们这么做,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吗?”
白鸟的疑问传到了他的父亲那里,白羽很是平淡的说道:“历史都是胜利者书写的,只要咱们成功了,那将没有人会记得今天死去的这些百族。如果咱们失败了,即便是今日不伤害他们一根毛发,也会被他们钉在耻辱和不自量力的架子上,永远也不会被取下。”
冰冷的道理,冰冷的语气,冰冷的心。
白羽拍拍白鸟的肩膀说道:“孩子,你还小,这些事情本就该这样,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百族栖息的土地越来越少,咱们不动手,总会有动手的人,不如占了这个先机,何必杞人忧天。”
白鸟有些担忧的说道:“可是,父亲,这么做,会不会让族里的一些人动摇?毕竟这百多年来,百族之中通婚者,不在少数。”
白羽的表情开始变得狰狞起来,放在白鸟肩膀上的手,用力的捏了起来,目光炯炯的看着白鸟的眼睛说道:“你要记住,他们是白凤族,而我们,是白家!你懂吗!”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留下白鸟一个人在原地,不知所措。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鸟苦涩的摇摇头,看向白羽离开的方向,自言自语道:“父亲,难道您真的已经把这些一脉相承的族人,当做不相干的人了吗?”
一族之兴,为众人之兴。一家之兴,踏众人而兴。
远离已经开始喧嚣的山寨,在百族聚集地更深的地方,一个鸟语花香的山谷,一个奇特的男子倚靠着粗壮的树干,闭目不语。像是在那里聆听山雀的叫声,轻嗅着草木的芳香。
而事实上,他也确实是在做这件事,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像是在告状一样,汇入男子的耳朵。
男子的双眼缓缓睁开,远眺着百族的方向,轻叹:“几百年过去了,也该忘了伤疤了,唉~”
仿佛穿越时光的叹息声回荡在这片山谷,却也只能在这片山谷中回荡。
白鸟他们的所作所为,并没有掩藏和躲闪,越来越多的山寨知道了他们的行径,越来越多的中立者开始向着不同的方向倾斜。
“族长,怎么办?他们太无法无天的!”
“就是啊,族长,黑山寨已经发话了,不会容忍白凤族他们的作法,早晚会有冲突的,咱们怎么选?”
焦头烂额的老族长在人堆里欲哭无泪,他怎么选?选那边都不对,这不是莫名其妙的躺着中箭吗?
“你们别吵了,我看这样吧,他们谁先找到这,咱们就跟谁,你们看怎么样?”
不屑者,呼英明者,不做声者,均有。
老族长无奈,只能解释道:“现在啊,投靠那一边都没用的,只不过是让咱们山寨到最后能够存留下来而已,他们几个大寨之间的事情,不是咱们这样的小山寨能够参与的。白凤那边看似归心者纳之,谁不知道,不过是嘴上说说的,去了也是炮灰。黑山族虽然好点,但也逃不了炮灰的命运,咱们呐,就听天由命吧。”
不愧是老族长,看的就是透彻。
想被囚禁的夏柳他们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三人的反应并不一样。
谢灵萤眼中的不忍,刘亦脸上的愤怒,还有夏柳神态的淡定,对比鲜明。
一如往常,习惯思考的时候抚摸下巴的夏柳,这次又是如此。
“祝俞军要到了,这山里的大雨,也要到了。”
正如夏柳的推算,日夜兼程的祝俞城守军,终于到了。
距离百族山寨还远,他们却停了下来,确切的说,是被人拦了下来。
“你是何人?为何挡住我等去路?”
那人冲着领队的偏将行礼,随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交给了偏将。
“将军,我是夏将军安排在这里等诸位的,我身上穿着的是百族的衣服,是为了方便混出百族的包围,夏将军的计划都在信里,还请将军自行查阅。”
偏将狐疑的打开信件,才看两行,脸上的惊骇却难以掩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