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名字第一次在两人之间提起。
完璧如被他这幅疏离的神色吓得浑身发抖,到底还是没绷住,音色中带着哭腔,“那你自己肯说么?”
秦斯铭眼底涌动晦暗情绪,看到完璧如的模样,确信她还不知道自己当晚去吴珉柔家的事情。
他不动声色松口气,再次对上完璧如盈满泪水的双眸时,显然已经掌控一切。
在这样几乎要冰冻凝结的气氛下。
他凌厉的神色倏地收敛,反而伸出手,出奇温柔地将完璧如拥入怀中。
“不吵了。”
他轻轻抚着怀中女孩的背,“璧如,咱们不吵了行么。”
他的声线低哑,远比刚刚和缓地多。见完璧如慢慢平静下来,又无奈叹口气,以退为进地终于说出事实。
“别查了,我承认,灯会那天和吴珉柔在一起。”
“但纯属是关于工作。”
“她现在是知名集团董助,在庄园那次之后给我推了很多项目。”
“我和她的那点事儿早就过去了,不想让你心烦,我才一直没告诉你。”
“等我在公司的地位稳了点,我绝对和她断了联系。”
他轻轻擦去完璧如眼角的泪水,哄诱着开口,“你还不相信我么。”
完璧如艰难地抬眸看着他,压制住汹涌不止的泪水。
她内心还彷徨不止,下一秒却听到令她惊愕失色的话。
“你们找的那个闻祁元,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
“盛崎的商会,陪同我父亲一起出席的,是他。”
秦斯铭眼底一片讥讽和无奈,“多可笑,明明他才是私生子。”
完璧如呆愣出神地盯着他看,脸颊上的泪痕早已干涸。
秦斯铭却很平静地注视她的双眸,“倘若我现在的处境没有这么艰难,我绝不会见吴珉柔一次。”
“你应该也听说了——”他很轻地叹口气,“景煜屹是闻祁元至交。”
“我不知道你和这人怎么认识的。”
“但是璧如,离他远点,行么?”
完璧如哑然,张了张嘴,突然一句话也讲不出来。她酸涩地描摹面前男友的每一个神色,试图从中分辨出真真假假。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过来,眉宇间染上了点点倦色。仔细看,眼下是一圈淡淡的乌青,大抵是日夜工作操劳的缘故。
这一刻,他满目含情地凝视着她。
完璧如很难说出拒绝的话。
看出了面前女孩的动摇,秦斯铭满意地抚摸她脑后的秀发,乘胜追击开口。
“就当,是为了我。”
良久。
完璧如垂眸,视线定格在大理石地转的狭小缝隙上,终于缓慢点了点头。
她很轻很轻地开口,还是答应下来。
“……好。”
“我离他远点就是了。”
完璧如的手不知不觉紧紧握成拳,抬头再次向他确认,“那你以后不能骗我。”
“任何事情都不能。”
秦斯铭全身上下松弛下来,嘴角泄出一个笑,“当然。”
她在这一刻稍微放心下来,双手渐渐松开。
却笑不出来,胸口似乎闷着一口气,怎么也无法顺通舒畅,不准痕迹挤出他的怀抱中。
秦斯铭浑然不觉,还在她头顶轻笑,“不闹了就好。”
“最近忙,可能陪你的时间少。”他自顾自规划着,“我生日那天,咱们好好庆祝一下。”
-
秦氏集团经理办公室。
前几日把完璧如哄好的秦斯铭,正神色泰然坐在办公椅上,一身轻松。
他按了个内线,把一个男助理叫了过来。
“之前的事,查好了么。”
助理恭恭敬敬抵上一分文件,放低音量朝他陈述,“差不多了。”
“这是目前最详细的资料,吴小姐近两年都没有过去妇产科的记录……”
话说到这个地步,意思就已经很明显了。
秦斯铭面容冷下几分,抬了抬手,示意助理可以离开。
仔细翻看完整份文件,一声讥笑落下。
秦斯铭捏着纸张的指节已经泛白,文件顿时生出道道折痕。
那天他去得匆忙,突然听到这个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
当时还要安抚吴珉柔的情绪,他难免会疏忽事件的真实性。
之后才想起来要调查。
吴珉柔竟然已经口不择言到了这种地步。
真是荒唐。
他冷哼一声,拍下这几张文件,向近期联系频繁的那个号码发送过去。
接着就把吴珉柔拉进了黑名单。
早知道这个所谓的孩子是假的。
他压根没必要以工作为由,哄着完璧如给他一段时间断清关系。
好在她也没有继续生气。
秦斯铭很懂自己女友的个性。
她单纯直率,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小脾气不少,但都很好解决。从不会和他产生大矛盾,更不会闹分手。
他们从小相识,完璧如整整喜欢他了八年。
这么长久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淡就淡、说散就散。
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