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来比之前清瘦许多, 话较之前少了。
问她去了哪,她只说去外头,先回了长京待了几日, 待不住了, 顺道还去外头散了散心,给怀乐带了来很多吃食回来。
怀乐听她说着一路去了什么地方,细细观察她的一言一行,看着她似乎好了很多,眼看着没有之前那么钻牛角尖。
安胎养息的这几个月,怀乐并没有过多忧心忡忡, 哥哥的姻亲,他不愿,强求不来的。
怀乐这一胎顺产,没有废太大的力气, 是个女儿,哭声嘹亮, 十足十的美人坯子。
名字叫忙忙,是出生前就定好了。
怀乐产后乏累,傅忱一直在旁边守着。
乳母们抱忙忙去洗, 给她裹起来,她倒是乖哭了几声就不哭了, 葡萄大的眼睛,睫毛还沾着泪水露珠,白白嫩嫩,比闲闲还要胖。
闲闲看了妹妹很喜欢, 说要抱。
傅唯禹跟在旁边, “闲闲有力吗?”
她是想到幼年时被傅忱摔过。
那会她还没有记事, 刚生下来就尝到了疼痛的感觉,至今还忘不了。
“姑姑,舅舅和阿爹都夸我力气大呢。”闲闲拍着胸膛保证道。
梁怀惔抱了一会,看着忙忙吐泡泡,他也跟着笑。
粉雕玉琢,跟阿囡小时候真像。
将来也一定很聪明。
闲闲馋妹妹,也要抱,就为着姑姑说一句怕他力气不够抱不稳的话,阿爹和舅舅不乐意给闲闲抱妹妹了。
特别是阿爹,说什么都不行。
阿娘没有醒,闲闲眼巴巴看着香香软软的妹妹,“舅舅~”
央求了好一会,梁怀惔终于松口了。
傅忱:“......”
小小年纪,还知道搬怎么搬救兵有用了。
知道找舅舅来压阿爹。
都是阿囡的孩子,多亲近也是好的,梁怀惔还是应了。
把忙忙递给他。
闲闲抱得稳稳牢牢的,炫耀式地扬起他俊俏的小下巴。
在场的三人都默契地弯了唇。
闲闲观察仔细,“舅舅,妹妹的鼻尖有一颗痣,很小,舅舅也有,和舅舅的一样!”
梁怀惔低嗯,他刚刚就看到了。
傅忱上回去有司衙门忙的那段时日不是盖的,有司衙门和大理寺的权力太分散,属于两相制衡。
就因为太过于分散,故而梁怀惔整日要督查过目的事务太过于繁多。
梁怀惔占个督司的位置,并不能直接真正动摇改变有司衙门和大理寺的内部。
更何况,他是武将出身,在文官治理这一项上,还是傅忱的权谋手段略胜一筹,想不到彻底整改这一项上。
傅忱是天下共主,他出手名正言顺。
傅忱索性改了大理寺和有司衙门,二者打散再融合,成为一个督查机构,一层层筛上来。
朝堂腐败不都是由官官相护起来吗。
他就改成官官相互督查。
看谁敢在中间乱来,这样一来彻底减轻梁怀惔的担子,又更公正严明。
底下人无一不对他信服。
君主年龄比督司大人年幼,但手段却是更胜一筹。
忙忙才生下来没多久。
付祈安打着送贺礼的名头,又来修书好多封,催促着傅忱回京,信里言辞恳切,叫人闻之动容。
怀乐看了,都有些可怜他了。
怀乐还在做小月,轻易动不得身子,何况忙忙还小,脱不得身,怎么好带着她一路奔波。
傅忱回信让付祈安再多忍耐一些时日,另外,他派遣了默还前去帮忙。
付祈安千盼万盼,本以为能够等到傅忱一家子,见到暗桩那一刻,又指着他的脑袋,在昭阳殿,大骂傅忱。
没有不推脱的,说什么修养小月,他是不抱希望了,只怕着怀乐小月修养好了,他都不会来。
骂完了,又不得不苦着一张脸替傅忱执政处理小山高的折子,应付大臣的轮番询问。
这天下之主,谁爱当,谁当去。
活是要累死人。
忙忙比闲闲还要好带,孩子虽小,似乎却很懂得体恤爹娘,即静又活泼,从小那股机灵劲就出来了。
她比闲闲还要启蒙得更早。
外貌承了傅忱的旖丽,又融了怀乐的柔美,不仅生得倾国倾城,更是古灵精怪。
调皮捣蛋得十分厉害。
回回犯下来错,她小嘴甜甜地抱着舅舅阿爹的腿脚晃悠,躲在哥哥后面,自小就懂得喊人了,谁都不忍心罚她。
闲闲也很疼妹妹,他的小弓送出手去,没有两天就被忙忙玩到损坏,吧嗒吧嗒流着眼泪喊哥哥,闲闲疼妹妹,又亲手给她做了一个。
得了新的小弓,忙忙哭声立马就收了,谢了哥哥,带着小弓疯跑出去,像只灵动的蝴蝶。
闲闲十一二岁就像小大人似地在后头叫妹妹,“跑慢些,别摔了。”
哥哥给做小弓非常漂亮,又牢固,经得住忙忙玩,若是放在往常,没有个三五日忙忙是玩不腻,也不肯脱开手,甚至夜里可能都要捏着睡。
今儿个出去一圈,回来就给收了起来。
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