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闲眨着懵懂的双眼, 有些听不明白傅唯禹的话。
“姑姑?”
傅唯禹意识到自己操之过急,失态了,三两岁的孩子懂什么?
软和了神色, 给闲闲夹了两尾炸得酥香焦脆的嫩云虾。
“对不起,姑姑吓到闲闲了。”
闲闲眨巴眼一会,摇摇头,“姑姑没吓到。”
小手捏着勺子搅动, 接着喝碗里没有喝完的百合粥。
傅唯禹等他喝完了粥, 还想问时,没等她张开口出第一个音。
梁怀惔派来跟在闲闲身边伺候的人提醒道,“小主子该去校场了, 晚的话, 大人会生气的。”
梁怀惔在闲闲面前极具威慑力。
他擦干净小嘴巴,看了看傅唯禹, 后者叹出一口气, 摆手,“去吧。”
闲闲跳下小圆凳, 往校场跑。
这边没有问的出路, 傅唯禹坐了一会,打算自食其力, 她直接去梁怀惔的书房, 外头守着的人见她来, 竟然没有拦。
来不及细想, 风风火火就要进去。
屋子紧闭着, 里头传来一道柔和说话的声音, “大人身子....”
她凑上去一只眼, 正巧碰见那女人的手搭在梁怀惔的衣襟处, 瞧着,仿若刚刚行过房带着的暧昧。
两人挨得极近。
梁怀惔的身子骨硬朗,这么短时,两人不可能......
“你们在做什么?!”
她冲动鲁莽一把撞开了门。
梁怀惔蹙眉,冷眼望过去。
傅唯禹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她倒是坦然朝傅唯禹福礼。
生得一副小家碧玉相,不算过于绝色,但也是个男人看着会心软的面相。
通身那衣裳料子,也不是什么锦衣,瞧着不像是官宦人家的女儿。
是黎民?
傅唯禹的名讳如雷贯耳,督司大人铁面不近人情女色,有些个老朝的官员见过他浑浑噩噩,做南梁二殿伪装出来的烂醉模样。
如今事了,莫衡之自然也就不用伪装成另一个人了。
人也是会变的,但叫他回到从前莫衡之,那也不能了,开朗豁达的莫衡之早在那场变故,寻妹救妹的路上渐渐磨没了。
郑奚提着药箱即走,傅唯禹想叫住她。
看到她身后的东西,
梁怀惔撩衣做下,似乎要跟她谈谈,“你要做什么?”
傅唯禹看向他的目光带着一些委屈。
“门口的人没有拦我,不是你让我进来的吗?”
梁怀惔闻言冷笑,她倒是傅忱如假包换的亲妹,有他几分察言观色的本领。
这种境况之下,她还想得起来门口的人并没有拦着她。
都是一样的精。
傅忱夺走了阿囡,她竟然还想将主意打到他身上。
“你既然聪明,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傅唯禹到他身边坐下,“你喜欢刚刚出去的女人?”
梁怀惔反问她,“跟你有干系?”
傅唯禹更问他,“你说你对我没有感情,当初在皇宫为什么要折回来救我,还把你身边的人拨给我?”
“还有我下扬州,在楚馆的巷子里,见到了你的人,是你叫他们去跟着我的,这些你要否认吗?”
梁怀惔讽笑,“我有说我要否认?”
听他讽人的语气,傅唯禹忍不住清泪两行,她本来也爱哭,如今的眼泪是如何都忍不住。
“你不否认,难道不是因为心里有我嘛?”
“为什么要对我如此冷淡,你要说心里没有我,为什么又要管我。”
梁怀惔大刀阔斧地坐着,往后一摊,他随手端起一杯茶,把玩了一瞬。
“原来,你是因为这个误会。”
“误会?”傅唯禹哭怔了,惊看着他。
“傅唯禹,你猜得没有错,我今日不叫人拦你,放你进来,不为别的,只是要跟你把话说开。”
“什么话?”傅唯禹装傻充愣。
“你一直对我死缠烂打,我不跟计较从前的事情,只问你,你喜欢我什么?”
傅唯禹回道,“喜欢……哪里说得清楚?”
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梁怀惔就占据了她全部的身心,她总是会想到他,无意识注意到他,想跟在他身边,想要得到他。
“说不清楚?有什么说不清楚的?”
“你喜欢我的皮相,又或者权势?”
傅唯禹摇头,“不,不是的。”
梁怀惔笑道,“不是?”
“昔年我为了求药救我妹妹,辗转到西律,恰逢苗疆人告诉我你哥哥出生伴随着祥瑞,他的心头血可入药。”
傅唯禹止了哭,擦干净眼泪,不知道他这时候讲这些意欲何为。
“我那时候好不容易打穿在汴梁的助力,在为了能够无声无息将我的视力渗入,在西律稳固下来,为了药引得偿所愿,我搭上了玢王这条船。”
“有了玢王给我当后手,加之上天垂怜,我搞垮惠沅皇后,终于让傅忱成为了弃子。”
“我听说,在傅忱自云端跌落,生不如死饱受欺凌的那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