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刚出生的时候被羊水浸泡, 再加上出来的时候挤压多了,脏兮兮皱巴巴地像个小老头。
怀乐用尽全身的力气生下来他,在大出血昏迷之际, 伸出手,要看一眼孩子。
产婆为了吊着她的精气神, 不让她昏迷睡过去, 抱着孩子在眼皮子底下给她看,怀乐看到的时候,也被吓到了。
“.........”
这是怀乐生的吗?
抱孩子的产婆似乎知道怀乐被孩子吓到, 和她解释。
“小娘子别担心,刚出生的孩子没有长开,洗干净就好了, 小娘子模样不差, 单看这孩子,鼻子是鼻子, 眼是眼,将来必定是个漂亮的小郎君,指不定要迷死多少咱们长京女哩。”
怀乐虚弱得没力气。
想挺起半身再看看, 委实没有力气,头发丝混合着汗,黏着怀乐。
小郎君, 她有气无力道,“...是男孩吗……”
不知道产婆是不是唬她, 宝宝再丑也是怀乐生的,在怀乐的眼里, 他就是最漂亮的宝宝, 谁都比不上他。
怀乐生得不漂亮, 但是他生的漂亮,想必孩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是是是,是个男孩,日后长大了,必然顶天立地,护得小娘子周全。”
怀乐笑,咕哝道,“女孩也好...”
不管男孩女孩,怀乐不用他保护怀乐,只需要保护好自己。
男孩子也好呀,日后可以跟着哥哥学骑马射箭。
“是啊,女孩子也好,孩子认生,小娘子多看他几眼,孩子睁了眼睛看到小娘子,必然高兴。”
产婆扶着怀乐,让她看孩子。
产婆拍了孩子的屁股,哭声嘹亮清脆,他蹬着手脚。
“将来肯定是个有力气的小郎君。”
郎中和另一个产婆一直在给怀乐扎针灌汤,另一个产婆就抱着孩子在旁边跟怀乐说话。
也真是上天庇佑,母子平安。
产婆没有忽悠怀乐,孩子洗干净了,白白嫩嫩,生下来时足足有八斤多。
眼睛又大又圆,黑溜溜,睫毛又长又密,十分精致漂亮,十足十的聪明气,看着就非常的机灵。
他的眼睛和下巴特别的像傅忱。
梁怀惔备了乳娘,前几日怀乐没好,等休整好了,坚持要自己喂,没有法子,梁怀惔担忧怀乐的身子,不同意。
孩子倒是白胖养得好,阿囡瘦弱得紧,可见阿囡吃的喝的,全都被他争走了。
梁怀惔与怀乐各退一步,怀乐可以自己喂养,乳娘也得留在身边,怀乐喂不住了,就给乳娘喂。
她做小月,养得好,身子骨也渐渐恢复了。
“哥哥?”怀乐给梁怀惔夹了一只鸡腿。
走神的梁怀惔回神,“怎么了阿囡?”
怀乐还没说话,她抱着的宝宝喂了,怀乐抱着也不乖,手丫子伸起来碰到怀乐的头发,梁怀惔皱着眉。
他看向一旁的乳娘,挥挥手让人把他抱下去。
怀乐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出去,日头太晒了,不要让宝宝晒到。”
梁怀惔扯着怀乐的手腕,“饿不死他。”
怀乐夹给他的鸡腿,又被他给夹了回去,“阿囡吃。”
怀乐推筷子不要,“这是夹给哥哥的。”
“哥哥身强体壮,倒是你这些日子天天就想着那孩子,紧着他吃紧着他睡,看看你的脸蛋,肉都被他给吸没了。”
这孩子生下来就是个小祸害。
怀乐闻言摸了摸脸,“没有呀,最近都胖了。”
吃了睡睡了吃。
厨娘做的养小月的吃食很不错,怀乐的气血都给补足了,今日照铜镜时,怀乐都觉得自己容光焕发了许多,脸上多了很多肉。
“反倒是哥哥,哥哥瘦了。”
怀乐把面前的一盘子鸡腿全都端到梁怀惔面前,“哥哥吃。”
怀乐想问的是,是不是最近遇到了什么事情,自从半个月前出了一趟门回来,看着哥哥的脸色,愁云密布,好像有大事来临。
怀乐坐小月,除了乳娘和孩子,旁的人一律都见不着,想问问起央追和暗桩,哥哥最近怎么了,怀乐只想着,也寻不到机会去问。
寄希望于乳娘他们,更是什么都探不出来,乳娘一问三不知,她们本分做事,素来不多话,知道的消息还没有怀乐的多。
今日心平气和坐着,怀乐本想着问,却也不知道从何开口。
明日就能出小月了,索性明日再寻阿央哥哥他们问吧。
“哥哥是男人,阿囡是女儿家,怎么能放在一起比。”
怀乐反问,“哥哥是人,阿囡也是人,怎么不能放在一起比。”
她鼓着腮帮子,嘟着唇,抱臂偏过身故意不理他,声音拔高了也软呼呼。
“哥哥偏见!”
梁怀惔举双手投降,“是哥哥偏见,哥哥错了,我吃了还不成吗?阿囡别跟哥哥一般见识。”
他啃完了一只鸡腿,怀乐都不理他,梁怀惔没法子,吃了两只,把鸡腿骨头放给怀乐看,“都吃干净了。”
怀乐这才满意扭过头来笑。
梁怀惔宠溺地刮了刮她挺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