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小心翼翼向前走,大头小眼睛谨慎的盯着四周,一边问我:“你们没有火把真的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我摇摇头。
他看了就说:“那就奇了怪了,难道专盯着我这种花美男。”
没等我问什么,他口气严肃的说:“我被吹了灯。”
我听闻此言,大吃一惊,忍不住感叹也就大头这样的粗神经,还能站在这,要是我怕是早就吓瘫了。
他看出我的疑问,叹气道:“我也不知道是啥东西,当时正走的好好地,火把忽然就灭了,我敢肯定当时没有风,等我回头当然是啥都没有,而且……”
他说到这,深吸口气:“火把灭了后,有人拍了我肩膀一下。”
我和领带面面相觑,心里不由得揪了一下,再看周围这些在手电光下,脸上似乎闪烁着青白光芒的冰冷尸体,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又偷偷瞅了大头裤裆一眼,这家伙也是个狼人啊。
一个人在尸林里,被莫名的吹灭了火把,还有人拍肩,没尿,真刚!
他小眼睛贼尖,觉察到了我的目光,嗔怒道:“你瞅哪呢?”
“不,怕,死?”我一个字一个字说道。
他看懂,两手从额头向后捋顺自己的背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终须努力,老子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阎王爷拘我,我都得给他个逼都子再回来。”
听他这么一说,我忽然就有点不信了,伸出大拇指,点头微笑,却说道:“你个孙子,你就可劲吹牛逼。”
他没听见,不过看见了我的赞还是有些洋洋得意,谁料会读唇的领带没憋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大头一下子反应过来,骂道:“我操,感情你是不信啊,老子好歹也是起尸匠。”
我在本子上快速写到,“起尸匠,阴阳眼,你有?”
大头一时语塞,估计想起了之前在镇灵台下对他的嘲讽,便抻着脖子嚷道:“老子没学不代表没有,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起尸匠,呸,老子也不能侮辱。”
这事还是汉生提到的,老人都说起尸匠有两传,一是阴阳眼,遇到不平便可替死者还愿,二是手上的鬼眼,扣棺问死事,让他们入土为安。
“我没有不代表起尸匠不济事,你俩别不信,这么说吧,领我进门的老头子,就有阴阳眼,而是还是天生的。”
大头说到这下意识就要去扣耳朵,我眼疾拍掉他的手,他露出一副不在乎的表情,继续讲道:“这是老头子喝多的时候,亲口和我说的,说他小时候家里本来有三个娃娃,他是最小的,有一次他爹拉车回来,带回来一件崭新的衣裳,就给大女儿,也就是他姐姐穿了,大姐高兴坏了,在床上跳来跳去,显得非常高兴,可她突然没站住,从炕上掉下去,大头朝下,等郎中到了的时候,人都凉了。当时老头子就在一旁一直哭一直哭,都以为是他伤心,其实他是被吓得,他说记得当时就有一个穿着和那件崭新衣裳一样的长头发白脸女人,就站在炕边,一只手抓着他姐头发上下摆动,最后突然往地上一扔。”
“等这事完了,他才敢和他老娘讲,老娘起初不信,觉得是他在胡说,还打了他一顿,不让他出门,再后来有一年夏天的晚上,她和她老娘还有他哥在家里织毛衣,当时都是院子,夏天热开着门通风,突然他就脸色很难看,然后一定要他妈和哥哥进里屋,必须关上门,直到他老爹回来,最后他告诉他们刚刚屋外有俩人,浑身乌漆嘛黑的,还都是血,一个没有腿,一个只有半个脑袋,等他们回屋,才发现桌上的贡品少了,并且第二天就有消息,不远处有一个煤眼塌方了,埋了好多人在里头,都挖不出来了。
没过几天,家里找了个高人给看,意思就是老头子命硬,自己能活,和亲朋在一起就克,他父母担心家里另一个小崽,也十分为难,最后还是那高人开了口,让老头子跟着他,能有口饭吃,不过不记名,不收为徒,怕自己也熬不过老头子的命。
问他干不干,他也舍不得,不过看着父母的神色,还有那个一声不吭的哥哥,他当即就跪下给高人磕了三个头,又转过头给老爹老娘磕了仨头,然后跟着高人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直到老头子最后遇到我,说我天赋异禀云云,也是不记名不收徒,最后在一个大雪天,自己死在了大兴安岭里的一座老房子里。”
我听得惊讶,后面的话自然是直接忽略了,只是没想到大头的师傅还有那样的悲惨离奇的遭遇。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在本子上写道:“童铁手?”
他诧异的看了我一眼,说道:“据说是老头子的老头子,在临终前的交代,要他尽量找到那个童阿瞒,也就是你们口中的童铁手,他是老头子的老头子的正牌徒弟,几十年前离奇失踪,我小时候那会儿老头子带着我大江南北的要饭,咳咳,涉足江水,没少找他呢。”
我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样一层关系,同样也感叹造化弄人,童铁手早在二十多年前跟着我爹他们去了朝仙墓,因果循环,如今我又认识了这货,也是我们这一脉和起尸匠有缘。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在本子上写道:“我见过童铁手尸体,死了。”
谁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