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亮起的照明弹,不仅给无头苍蝇一样的曹家人指引了方向,也让愤怒的大蛇记起了刚刚的冒犯,庞大的蛇身犹豫脱轨的火车,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横冲直撞的向我们冲过来。
只有亲身面对这种怪兽时才能体会到它的恐怖与压迫感。
我和大头一看大蛇过来,撒丫子往回跑,大头这货看着憔悴的不行,逃起命来灵活的像个狒狒,满地碎石也没有让他减慢速度,反倒是我差点被追上。
大蛇行动力惊人,几个探身就攀上了高坡,我和大头刚藏进预先准备好的石缝中,巨大的蛇头随后就悄无声息探进了进来。
我看不见它,却能感受到空气的流动,一鼓一收犹如月下潮汐,我心里紧张的要死,嗓子在这时却痒了起来,可能是刚刚吃了尘灰。
就在我拼命想要憋住咳嗽欲望的时候,那巨大的蛇头猛地一缩,我心道坏了,这是要攻击的姿势啊,接近着便是一声巨响,整个石洞都跟着摇晃。
巨大的石块开始噼里啪啦的从头上落下,声势浩大,吓得我死命的抱着身前的石柱,才没被那股气浪吹飞。
我看见了,是大头。他举起手电,跟个跳马猴子一样在乱石中穿行,不断吸引大蛇靠近那块石壁。
那条大蛇一击不中,似乎恼羞成怒,整条身躯都从凹口爬了进来,巨大的身躯犹如从我旁边开走的列车,那种声势根本无法形容。
我一看不好,巨大的蛇身塞进来,大头根本没有再跑的空间,就咬咬牙从石缝中出去,举起枪对着它的脑袋连点几枪,虽然并没有对它造成任何伤害,可是却成功的吸引了它的注意力。
大蛇回过头来,寻找我这个挑衅者,我也没有原地等死,使出全身力气从另一边跑向石壁。大头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举起双臂跟个大猩猩一样,一边跑一边嘴里鬼叫,试图把大蛇的注意力吸引回去,大蛇可能憋得太久了,智力下降,一时间有些举棋不定,就当我俩都快跑到石壁前的时候,它似乎终于明白我们的愚蠢行为,扭动蛇身,向我俩咬过来。
感受这恐怖的一击,我恨不得跑回娘胎里去,不过这一下也如愿以偿的让它撞在了石壁上。
轰然巨响间,乱石穿空,我被一块碎石正好撞在背上,直接把我砸飞出去,混乱中我只能护住脑袋,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刚爬起来,嗓口一甜,咳出一大口血来。
这一下拍我的头晕眼花,还没站起来耳中就响起一阵“哗哗”的冲击声,我借着月光循声望去,只见那片石壁已经被大蛇撞开了个口子,石壁不厚,犹如被敲碎的蛋壳,大股的清水流进来,水势越来越大,豁口旁的一些碎石也被冲掉,几道裂缝顺着豁口延伸出去,看着马上就要炸开。
大蛇这一撞自己也蒙了,我现在顾不上它,急忙跑向和小何他们约定位置,没想到大头已经先我过来了,不过刚刚那一下他也没逃了,满身都是划伤。
水位上升的很快,再加上大蛇在石洞里占了体积,几乎瞬间就起了七八米的高度,而且由于地形原因,水流并不平稳,大蛇翻动身体也会形成巨大的水浪,我们几个的充气帐篷犹如一叶扁舟,在水里不断左冲右撞。
我们几个缩在帐篷中间,感受着跌宕起伏,大头捂着脑袋喊道:“晕死老子了,这他妈是舍命版激流勇进啊。”
薛冬青脸色白的吓人,他哆嗦着问:“不会破掉吧。”
“没事,这帐篷结实着呢。”我刚说完,几人便听见“咝啦”一声裂帛声,就见大头面前的帐面不知道被什么划了一下,开始有水涌进来。
大头慌张了一下,手忙脚乱的去堵豁口,我们的冲锋衣都是防水的料子,发现不行,他又脱了上衣捂上去,才减缓了水流的速度。
这时,帐篷砰的一震,似乎撞在了什么东西上面,我伸手往上一推,顶部是硬的,我们互看一眼,同时憋了一口气,拉开帐篷游了出去。
洞里被大蛇搅动的浑浊不堪,不过水下有月光射下来,我向他们打手势,几人向那边游过去。由于水已经漫过了裂口,我们很轻易就浮了上去,一出水小何就猛力的咳嗽起来,他的身体已经超负荷到了极限,我把最后的大头拉上来,他直接瘫倒在地上,嘴里一直叨咕着“好人长命百岁”。
我定了定神,环顾一下四周,发现这里是一处河谷地带,此刻是枯水时候,但是看石头上的流水侵蚀线,缝雨天水量一定不少。我们身下的裂缝已经同泉眼一样向外冒水,不过我也已经无暇他顾,只想赶紧离开这里,相互搀扶着顺着河谷向下游走去。
夜晚山里有些凉风,我们几人全身都湿透了怕着凉就没继续走,找了个避风的石窝子进去,大头和薛冬青出去捡了点干树枝,我给小何换了药,发现他开始发烧,我们点上火烤了烤衣服,他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和大头光着腚蹲在外面抽烟,他问我接下来怎么打算,我沉默了一会,说道:“肯定先就近住下来,小何的伤不能拖,我得先把他安顿好,然后……然后回琉璃厂呗,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走了,原先有汉生在这,这些事都是他张罗。”
大头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说:“嗨,要我说人的命天注定,是生是死早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