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声响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我们如同大海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被淹没在即将到来的风暴中。
大伙背靠背,死死盯着各自眼前的方向,巨大的轰鸣如同河谷中决堤的山洪,震得耳朵嗡嗡直响,却除了声音外不见任何异动,这种感觉简直要把人折磨疯。就连一向粗神经的大头都紧张的要命,我能感觉到靠着他的背脊都紧紧绷着。
奇怪的是这场轰鸣还真有点虚张声势的意思,恍若一场看不见的山洪冲刷而过,没几分钟声音逐渐消失,我们几人面面相觑,都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大头扯着嗓子喊:“干打雷不下雨,这是老天爷放了个屁?”
我看看四周,确实没有什么变化,刚刚那场离奇的“山洪”犹如四面八方同时涌来,如果能找到声音的来处,或许就能找到出口。
我四处寻找,想看看大殿墙壁上是否有气孔,然而却没有任何发现,忽然我瞥见殿顶的特殊结构,心下一动,产生了一个疑问,这种奇怪的顶部构造是否就是刚刚“山洪”的始作俑者呢?
我让大头帮我集中光束照向某一个“耳朵”结构体,可以看到里面很深,而且层层叠叠的褶皱很分明,我琢磨了一下,随后用双手拢音,对着殿顶大喊了一声,殿内比较空旷,声音回荡了两圈后逐渐消散,我对他们耸耸肩,“看来没啥……”
话还没说完,一声由远及近的“咤”字犹如天王怒吼,呼啸而来,在大殿里久久回荡至逐渐消失。
我一看有门儿,兴奋道:“发声结构。”
“啥?”大头一脸问号。
猛地我们脚下钟台一震,猝不及防之下,除了汉生我们仨东倒西歪的差点跌倒,与此同时,就看见在钟台不远处的一块石板下沉了一段,同时向后的每一块石板都多下沉一截,最后形成了一条向下去的石阶。
大头一脸兴奋,“我操,可以啊,这一嗓子把路喊出来了。”
我自己也稀里糊涂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眼下也不是追求真相的时候,我们四个人毫不犹豫的顺着石阶下去。底下是一条宽敞的甬道,两边各有一条灯渠,里面是些褐色的东西,墙壁上也有灯座,不过蜡油都已经烧尽了。
通道并不长,尽头出现了一间不大不小的石室,石室两边摆放着十几只巨大的三足铜鼎,对面是一道很夸张的向上石阶,一眼看过去,起码要有百十来阶,石阶尽头是一扇铜门,铜门两侧是七八道直接镶嵌在上面的门栓。
大头贼眉鼠眼的问我:“曹儿你说,这些鼎藏得这么深,会不会有宝贝。”
我说:“你不是说这趟已经拿够本了吗。”
“哎,谁会和钱过不去,天授不取,反受其咎你懂不懂,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片爱,世界就会变成美好的人间,我得爬上去看看。”大头一脸正经的说着炉灰渣子话,我骂他念叨的都是什么玩意,说话间这家伙就已经攀着鼎耳爬了上去。
我转身见汉生直奔铜门过去,有点不放心,刚要过去,大头就在上面嚷嚷:“曹儿,你帮我照一下,这玩意还挺沉。”
我无奈接过手电帮他照亮,这些鼎一看就很有年头了,外层已经出现了一层很厚的包浆,立耳,鼓腹,柱足的样式也很古老,最特别是鼎盖上立了一条双头盘蟒造型的雕像,看不出什么材质,大头憋红了脸也没掀开,气得他骂骂咧咧。
我好奇之下也围绕着铜鼎观察了起来,鼎口沿的花纹是典型的夔凤纹,腹饰勾连雷纹,两耳三足,很明显的周初风格,正看着让我发现了一处异样的地方,鼎壁上有一个造型很奇怪的方形,略微凹进去,我走近了轻轻一碰,发现竟是一块挡板,可以推进去,这就有点像太上老君炼猴子的丹炉了,怎么还有小窗口。
我冲上头的大头喊道:“别白费力气了,下面有个窗口,你先看看里面有啥。”就听他疑惑的说:“啥窗口,你别蒙老子,鼎怎么会有窗口。”
我大骂让他不信下来看看,说着自己推开小窗口向里面望去,鼎里太黑,我打上手电,一下子就看到对面鼎壁上靠坐了个人,身上衣服很破旧,满头散发,似乎已经死了很久了,一动不动。
我吓了一跳,向后一迭,大头问我咋了一惊一乍的,我吃惊对他说:“这他娘的里头有个人。”
他说:“不对吧,应该是只猴啊。”
我说:“没骗你,下来看看,我怀疑是那个血手印的主人。”
他看我不像开玩笑便顺着鼎耳滑了下来,我心里突突直跳,想再次仔细瞅瞅那个人,就一手打着手电,一手去推小门,铜板被推开的同时,一张干瘪惨白的人脸出现在小门后面,两个深陷眼窝的直勾勾的盯着我,我脑子嗡的一下,全身的毛孔都炸了开来,大叫一声,条件反射的后退了几步,正好踩在大头脚上,他疼的直吸冷气。
“有……有……有东西。”我被吓得语无伦次。
大头跺着脚,一脸莫名其妙,奇怪道:“啥东西,不是人吗。”
我结巴的语无伦次:“不是人,是人,是变形人,他妈的是那个鬼东西,一直追着我们的东西。”
汉生也被我这一嗓子惊动,和小何两人赶过来,他要过去看,我拦住他,“你别,就是那个鬼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