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斜射入教室,零零落落地撒在桌面上。
趴在试卷上睡觉的女生不舒服地动了动,微眯眼睛,眨了眨,才慢慢睁开。
扭了扭头,看清考场的人有的还在写卷子,有的和她一样在睡觉。
直起身子,把试卷拿起来,看了看,很薄。
她把试卷举高了一点,光透过试卷,照在她脸上。
监考老师听到声音看了过来,刚想叫那个考生放下试卷。
女生就把试卷放下了。
唉,挡不了光。
看了眼时间。
3:24
还有挺久的。
她拿起笔把名字写上,把笔、橡皮装进袋子里,拿起袋子和试卷。
起身,走上讲台。
她动作很轻,声音本很小。但在只有呼吸声的教室内被放大了数百倍。
人的目光开始朝她这边汇聚。
她把试卷放在讲台上,走出了这间让人心情压抑的教室。
教室内的考生望着她的背影,羡慕了。
这位同学好飒呀,我也想提前交卷!
但,他们看了看桌面上还有一半没写的试卷。
唉……
教室又重新响起“沙沙”的写字声。
讲台上的老师回过神来,看了一眼那个女生,她已经走到门口,只看到了半个背影。
他拿起讲台上的英语试卷。
………,空白挺多的。
嘴角抽了抽。
又看向姓名,这字也是够飘的。
白纱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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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纱纱走下教学楼,看了眼校门。
还没开。
校门外都是等着接孩子回家的家长,人头密密麻麻。
她面无表情,移开目光,向操场走去。
她好羡慕那些有父母在外面等待的同学。
是不在意了,但还是有些羡慕。
羡慕他们的父母能来接他们。
她的父母从来没有接送过她上学,就连今天也是和往常一样司机来准时接送。
她的父母从来没有来过这所学校,这所她待了三年的学校。
想到这。
白纱纱咬着下嘴唇,有些想哭,抬头飞快地看了眼太阳,眼睛成功退下了。
她真的很喜欢哭。
她看了眼一边的小树林。
那里不热,但人非常多,都是没进考场在那消磨时间的。
她看向被树荫遮住一半的乒乓球台,走了过去。
那里也很凉快。
在有阴影的那一边躺了下去。
一会儿,就感受到了乒乓球台面隔着衣服传来的凉意。
白纱纱坐起身,反手摸摸后背,凉凉的。
她撇了撇嘴。
●﹏●这还不如在教室晒太阳呢。
白纱纱百无聊赖地把玩着头发。
编好辫子,又拆开,又编好,又拆开。
她的头发很长,滑顺柔软。
她每次无聊了都会这么玩,百玩不腻。
当玩得有些困了时,考试结束的铃声一响,校门就开了。
白纱纱放开编到一半的头发,用手指把头发梳直,再站起,向校门走去。
铃声刚落下,考生就争先恐后地从教室内涌出,闹哄哄地在走廊上、楼梯间谈论着刚才的考试,放假去哪玩,考没考好。
早早跑出校门的一个男生,被久候在校门口的记者挡了去路。
乒乓球台离校门不远,50米。
走到校门口并不拥挤――――走的慢的还没到,跑出去的已经看不到影子了。
“你好,我是XXXX新闻的记者小可,请问你觉得这场考试难度系数高吗?”
走出校门,白纱纱看着挡住她的记者,一米五几,扎着一个丸子头,长相清秀,脸上挂着职业性
微笑。
她看她好像有点紧张,手连带着话筒微发抖。
“不知道。”
她就把选择题胡乱填了一些,而且她连26个字母都记不住,怎么可能知道难不难?
记者小可的笑僵了僵,又扬起来,追问:“那你可以给我们说一下为什么吗?”
白纱纱刚想走,记者就又提出一个问题,她礼貌地回道:“因为我只‘会写’选择题,写完之后就提前交卷了。”
这个记者不会是实习生吧?
她都说不知道了,那肯定是不会写或者想直接走人。
而她两样都占了。
小可听见回答回过神来,想到了那两种可能,也不好意思再问问题了。
脸颊还羞红了。
丢人啊,第一次采访就出臭了。
白纱纱坐上车。
车子开到一半,她想到什么,吩咐司机,“回老宅。”
老宅只有爷爷奶奶在住。
车子调转方向,开向郊区。
白纱纱看着窗外的房屋迅速后退,只留下一道道各不相同的残影。
今天中午,她向老师请了一个中午的假。
她用钥匙打开门,当时小楼空旷安静,没有一个拥人就连蓝姨也不在。
可她太兴奋了,没有注意到这些,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