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不规则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清洸。
年小虞听见苏贝蓓喊自己的名字，下坠的眩晕感过去后重新撑起了脑袋，双颊染上醉人的桃色，散漫的瞳孔慢慢聚焦回来。
“我……”
正要接话之际，却见某人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卫生间跑去，连坐的最近的慕白霏都没能来得及反应。
“哕~”
女艺人包袱稀碎的声音传来。
苏贝蓓晕的难受一头爬在了桌子上，而年小虞则亲姐嫌弃，看着毫不嫌弃甚至还跟着过去的背影，顺便帮慕白霏一起嫌弃了。
慕白霏走到了卫生间门口：“小虞？”
“别进来！”年小虞反手将门锁上，太丢脸了吧。
而慕白霏直到听见里面传来水流声才被年霜宁喊着回到位置上。
“年小虞，还活着吗？吐完就出来吧，我们都会笑你的。”年霜宁补刀。
年小虞气的不行，在心里的小本本上给自己亲姐记上一笔。
卫生间里，吐过的年小虞清醒了许多，从置物柜里找到了漱口水，整理之后抽出纯棉纸巾把手擦干然后放在发烫的脸颊上，那暂短的冰凉让她闭了闭眼睛，最终确定镜子里的人依旧精致后才缓缓开门出去。
回到餐桌旁，三人关心的视线齐刷刷的看过来。
“那个，我……”年小虞不敢去看慕白霏：“对了苏贝蓓，你刚刚问我什么，什么沉塘？”
苏贝蓓胃里的酒精在继续发酵，努力找回刚刚被打断的思路。
年霜宁见状赶紧拿起一块华夫饼塞到了她的嘴里，当着人家慕白霏的面问人喜欢谁，醉的脑子都没了。
苏贝蓓咬着嘴里的东西，双眼空洞机械式的咀嚼起来，脑袋一点点垂了下去最终没了声音。
年霜宁赶紧朝慕白霏笑道：“散了，散了吧，都醉傻一个了。”
慕白霏闻言起身去拿椅背上的外套，伸手去捉年小虞的手腕：“我们走吧。”
回家路上。
年小虞盍着双眸喃喃的又说了好几次头晕，慕白霏则吩咐司机开慢点，纤长的手臂将人捞近了些，将她那侧的窗户开了个小缝。
让新鲜空气换进来又让她不会被吹到，希望这样可以缓解她的头晕让她舒服一些。
年小虞呼吸一点点匀净下来，车里跟着沉寂下来。
慕白霏收回视线，看着前方的嵌入霓虹的建筑，想起刚刚苏贝蓓的问话。
他有喜欢的人吗？
想知道答案但又怕知道答案，心里阵阵发闷
年小虞在苏贝蓓家吐过，体内的酒精在这一路也挥散的差不多。
在哗啦隐约的水声中渐渐清醒了过来，四周有些昏暗，可借着某一处过来的光线她分辨这是已经回棠院了。
翻转身子，被子上混杂着两道熟悉的气息。
又一次被慕白霏抱上楼的——
那一晚在舟溪心脏乱跳的感觉再次来袭，准确来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慕白霏的温柔好像有些无力招架。
“因为你是我老婆，是我慕白霏的人。”
那天晚上她的话再次清晰无比回想起来。
任由大脑胡思乱想之际，浴室里的水声戛然，年小虞立刻闭上眼睛。湿润好闻的气息慢慢靠近，被子虚虚掩住的手紧握成拳。
就在她以为慕白霏应该是过来拿什么东西的时候，蓦地脸上一阵清凉感袭来。
年小虞闻到了自己卸妆水的味道。
她在帮她卸妆——
化妆水的清凉和指腹的温热来回之间，浑身的皮肤像是有微小的电流经过，酥酥麻麻带着一点烫。
慕白霏将卸妆棉丢进旁边的垃圾桶，正要转身之际倏然被一股力量拽住，转头，只见年小虞盍着长睫，纤白的指节正拽着她睡袍的衣角。
不确定她的醒了还是在微醺醉酒中，只想把她担在床边的手放回去，可放回去之后发现衣角依旧在她手中。
或许是因为紧张，指节不受控制的曲的更紧了些。
卧室静谧，慕白霏的声音柔的像水：“什么时候醒的？”
年小虞鸦睫轻颤睁开眼睛，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声音软绵绵的：“慕姐姐，我口渴。”
喝了酒散热快，身体会流失水分，慕白霏早就准备好了温水放在了床边，或许没开壁灯所以她没看见。
手背擦过她的耳郭，沐浴露的香气绕进鼻尖，昏暗中，年小虞忍不住深嗅了嗅。
慕白霏端水之前揿开了壁灯，暖黄的光线将两人拢住，可是年小虞喝下半杯水喝下后觉得心里还是渴着。
被清水浸润的唇瓣水光娇艳，慕白霏有意挪开视线不去看，怕自己忍不住想要破坏它的美感。
年小虞感觉到慕白霏躲避的视线，眉尖轻蹙，一边对自己这么好却又不敢和自己太过亲密。
她是什么会吃人的洪水猛兽？
“还要吗？”慕白霏问。
年小虞红唇龛动：“慕白霏……”
“嗯？”慕白霏重新倒了水过，正想问她是不是还是不舒服，只见某人遽然掀开被子。
年小虞赤脚踩在细软的地毯上，有一瞬间像站在云端，没有多少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