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柔一把抓住前来看诊的大夫。
大夫急急忙忙的把脉,没等大夫说话,这个时候,身侧有人就尖声叫起来。
“血……!”
这个时候所有人齐刷刷的全部看向贺兰柔的身下。
贺兰柔似乎也察觉到了,她脸上的血色几乎是瞬间抽离。
这个时候,洛斐也到了贺兰柔的身边。
他蹲下身子,伸出手缓缓的握上贺兰柔的手。
所有的变故都发生在一瞬间。
大家都沉寂在贺兰柔失去孩子的事情之中,包括洛斐身侧的侍卫。
画舫那边,突然之间有人掠起。
然后飞快的落到洛斐的身边。
所有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
一只手就这样直接掐上了洛斐的脖子。
洛斐仰着头,整个身子靠向后。
他没有往后看,只是定定的看着躺在地上的贺兰柔。
“贺兰柔!”
一字一句的喊着贺兰柔的名字。
贺兰柔脸色苍白,纵然如此,她仍然仰起头冲着洛斐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你为了骗我出府,甚至用你腹中的孩子作筹码。”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贺兰柔觉得自己可能已经被洛斐凌迟了。
她咳咳两声,缓缓的起身,此刻的身子孱弱无比,一个踉
跄,差点站立不稳,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扶住她。
“谢谢。”
贺兰柔没有抬头,低声的说了一句。
顾知意没有说完,只是站在贺兰柔的身边,用自己刚好扶着贺兰柔。
贺兰柔一步步的走向洛斐的面前。
直接从洛斐的身上将凉州虎符拿了过来。
这个动作几乎耗尽了贺兰柔全身的力气,她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她缓缓的举起虎符。
“凉州将士听令,将洛斐押入天牢。”
自始自终,贺兰柔没有再看向洛斐一眼。
有些东西,从她下定决心的那一刻开始,她已经放弃了。
“来人,去梧桐巷中将白瑶一起带过来。”
贺兰柔又下令道。
原本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的洛斐,这个时候,突然之间眉头微蹙。
“我所做的事情与白瑶没有任何的关系。这些事,她并不知情。”
贺兰柔看着洛斐,忍不住直接笑了出来。
是不是若是她没有提白瑶,洛斐甚至不会有任何的反应。
“有没有关系,我自会查,轮不到你在这里说。”
贺兰柔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冷声的说道。
“贺兰柔,你我之间的恩怨,不要牵扯其他人。”
洛斐抬起头
,冰冷的目光看向贺兰柔。
贺兰柔听闻这句话,直接笑出了声。
“你求我贺兰家丹药,是为了自己延年益寿?”
“洛斐,从你为了白瑶求药的那一刻开始,白瑶就没办法再置身事外。”
贺兰柔一字一句的说道。
“贺兰柔,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未想过伤害你,白瑶对我有恩,我不得不这样做。”
洛斐看着贺兰柔,许久之后,缓缓的说道。
贺兰柔直接转过身,不想再看向洛斐。
她爬在顾知意的肩头。
眼泪就这样肆虐疯长。
哪怕下定了决心,哪怕连腹中的孩子都当作了筹码。
可是她却是真真正正的爱过面前那个男人。
“你知道为何洛斐如此在乎我腹中的孩子?”
她轻声的说道。
顾知意轻轻的摇了摇头。
说实在话,她是真的挺好奇的。
“我贺兰家的丹药,如果没有贺兰家嫡系子孙心头第一滴血,否则服用了也不过是比普通丹药效果稍微强一点的补药而已。”
“我与父亲的血早在多年前已经入药,所以如今的贺兰家,无一人的血可用,他才这么迫切的想要保住这个孩子,他想用我的孩子入药。”
贺兰柔趴在顾知意的肩头
,说这句话的时候,甚至咬破了自己的唇。
“那样的话,我宁可让我的孩子死。”
他们是成人,身体健硕,取这心头血,尚丢了半条命,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取其心头血,根本不可能活下来。
顾知意微惊。
当年贺兰庆将丹药给她的时候已经炼制好,所以她并不清楚贺兰家这个丹药的炼制过程。
“她白瑶的命是命,我的孩子的命就不是,她就矜贵到需要我的孩子来做药引?”
贺兰柔轻笑一声,语气是说不出的讽刺。
“那我宁可让他这辈子不出生。”
顾知意一言不发,静静的听着贺兰柔说话,这个时候,贺兰柔需要发泄,
没有人愿意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顾知意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轻用手拍着贺兰柔的后背。
贺兰柔说着说着,最终趴在顾知意的肩头,嗷嗷大哭起来。
一直等到她哭声渐弱。
顾知意才终于开口。
“我知道你现在很累,可是,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