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晚,沈晏和影越好以烟花为号,等他那边得手,京城中巡逻的官兵必然要出城救火,等到那时,便是劫狱救人的好机会。
一切都发展的很顺利,巨大的烟花陡然升空,绽放出美丽的色彩,在吸引离殇行人抬头去看的同时,一封急报被悄然送进了皇宫。
等守卫的官兵都抽调的差不多了,沈晏紧了紧自己脸上的黑巾,带着剩下的人马摸进了大牢中。
水牢在监狱的最里头,而且监狱里头的路弯弯绕绕,实在是不好走。
好不容易找到陆长青,沈晏忙对着手下示意,用从牢头身上抢来的钥匙打开了小门,打算营救陆长青出去。
被锁在水牢里女人很快被拉了出来,她面色发青浑身是伤,若不是胸口还微微起伏着,怕是要叫人觉得这已经是个死人了。
有手下将挡在囚犯面前的头发拨开,露出一张十分清丽的面容。
沈晏仔细辨认,随后点了点头,证实这确实是陆长青不假。
不等众人将她带走,一个面覆黑巾的人忽然从人群中窜出,用着巧劲,将匕首从小门的缝隙中甩进去,正好插在了陆长青的心口处。
“姐姐!”
陆长辛大吼一声,声音中满是失去至亲的痛苦。
而那甩出匕首的人却慢慢拉下了面巾,露出一张众人十分熟悉的脸来,他对着沈晏一拱手,说道,“主子的吩咐,属下已经全部办妥。”
他的话音刚落,陆长辛泛着猩红的眼睛就看向了沈晏,他狠狠的揪住沈晏的夜行衣,低吼道,“沈晏,我把你当可以信任的兄弟,你却是这么对我的?”
说着,紧接着一拳砸在了沈晏的脸颊,这一拳也实在是凶狠,直接将人打的出了血。
似乎是知道自己理亏,沈晏并没有还手,而是试着同陆长辛解释,“你听我说,我并没有——”
“主人,属下来助你。”
影随身携带的匕首已经当暗器用掉了,好在他长剑也舞的很凌厉,几招逼退陆长辛后,拉着沈晏退到安全处。
“陆长辛,你听我说,我没有吩咐影这么做。”
沈晏看着和影打在一起的陆长辛,有些艰难的解释,可陆长辛像是被气糊涂了般,根本听不进去哪怕一个字。
更何况还有一个从中作梗的影。
影身为暗卫,拳脚上的功夫自然十分娴熟,能同陆长辛打个平手,还有空对着二人开口挑拨离间。
“主子放心,今日陆将军必不能从此逃出,您既然已经怀疑陆将军投敌要杀他,属下等就是豁出去这条命,也一定为您铲除此逆贼。”
他话音刚落,随行的那队人马就有三人一起朝着陆长辛围去。
剩下的七人面面相觑,只是没有沈晏的命令,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陆长辛费力挡开影刺来的长剑,一脸愤恨的看着沈晏,“你既然不信我,又为何来助我救姐姐?”
倒是不用沈晏解释,影就开口给他解了惑,“若是不如此,你又怎么能放心跟着来此?”
陆长辛听完这话,似乎恼怒到了几点,拼死攻退影后,就朝着沈晏冲了过去。
沈晏只是被动防守,并尝试解释整件事,只是这会的陆长辛哪里肯听,趁着沈晏没有防备,一剑插在沈晏胸膛。
鲜血不断从胸膛溢出,沈晏嘴唇动了动,陆长辛拔出剑之后,又接杀招,眼看就要送沈晏归西,却被影拦下,将长剑挑飞出去。
沈晏像是伤的不轻,艰难咳嗽了两声就晕了过去。
陆长辛寒声道,“让开。”
影没有躲闪的迎上陆长辛的目光,“我不会杀你,也不会让你杀了主子。”
话虽这么说,可跟他一起动手的三人,却朝着陆长辛杀了过去。
影没有说谎,他自己不会杀陆长辛,不代表其他人也不会动手。
在混乱中,影走到沈晏身边,看似是要将他搀扶起来,实则手朝着沈晏戴在脖子上的玉佩伸了过去。
眼看着就要将那块玉佩拽下来,他的手却被人紧紧握住,半分也动弹不得。
影被吓了一跳,仓促抬头,就看到一双如墨的寒眸。
沈晏冷笑,“原来你是为了这个。”
影急忙后退两步,震惊至极的反问,“你不是晕过去了吗?”
“我若是真晕过去,怎么能看到这样一出背主的好戏?”
沈晏之前无比相信这个陪伴自己多年的影卫,甚至在所有证据都指向他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有人在陷害。
“你为我出生入死多年,事已至此,别的我都不追究了,只问你一句,她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心甘情愿的背叛了我?”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太后。
影听着这话,神情中闪过挣扎,随后跪在地上,“属下有罪,任凭主子责罚。”
“责罚?”
沈晏不怒反笑,捂着自己受伤的胸口艰难站起。
一开始沈晏并不能确定内奸是谁,只是他能在沈王府潜伏这么久不被发现,定然不是等闲之辈,所以在和陆长辛定下这个计策之时,沈晏就没打算能毫发无伤。
陆长辛收了剑,上前去搀扶着沈晏。
小小的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