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襄看了一圈:“放床上。”
“啊?”云遮一惊,差点没把楚今宴甩出去。
小姐啊,你扶个男人就算了,把人带回自己住的屋子也算了,现在还要把人往床上放,呜呜呜,清白啊……
陆襄没能感受到自家丫环内心的哀嚎,接着吩咐道:“你们两再走一遍刚才的路,把地上的血迹清干净。”
两人含泪点头,将楚今宴放在床上后离开。
陆襄从带来的行礼把各种伤药拿了出来。
“身上那么多血,一瓶金创药够不够?”
“不知道有没有内伤之类的,这种应该用什么药?”
“不管了,只要不相克的先吃了再说,总比血流干活活疼死要强。”
陆襄站在床边,看着眼前就算昏迷了也皱着眉头的男子,眼底闪过浓浓的惊艳。
美如冠玉,俊美至极,乌发下肤似寒冰,眉如墨彩,脸上的血迹让他非但不狼狈,更有一种彼岸花般的妖艳。
不管见过楚今宴多少次,他这张风华绝代的脸总是叫人有一种见到满天星辰耀眼夺目的感觉。
好看是好看,可陆襄这会纠结的是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下手。
犹豫了半晌,她放弃了要不要脱衣服这件事,对着那一条条被刀划开的伤口直接倒上了金创药。
药粉一沾上伤口,瞬间疼的楚今宴倒抽了一口冷气,一睁眼,他眼底的骇然跟凛冽之色像锋利的匕首般,激得陆襄手一抖,倒歪了。
“我就这一瓶金创药,浪费了死的是你。”言外之意,你吓到我了,收收你那该死的杀气。
陆襄说话虽不好听,不过脸上的笑容却格外甜美。
恩,要对金大腿好一点,以后才更方便行事。
楚今宴看到陆襄是在给自己上药,冷漠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不过气息温和了不少。
“我自己来。”他强撑着起身,道。
这丫头上个药,一半都倒在衣服上,到底是谁在浪费。
楚今宴这话正合陆襄的意,果断的把药塞进了他手里,然后又把自己带来的所有药拿给他:“你看看这些有没有你可以用的。”
说完,便远远的坐在了桌子旁,中间隔着一个屏风。
没久多,雾月来敲门,声音里透着害怕:“小姐,奴婢在后门看到一群人往这里来,怎么办?”
陆襄开门,将雾月拉了进来,低声问:“地上的血迹清干净了吗?”
雾月紧张的道:“奴婢跟云遮清洗到后门处,看到那些人就连忙跑了回来,后山那条路上的没来及清,那些人会不会找到咱们?”
“没事,只要通到咱们院子的路上没有血迹,他们搜不到的,稳住,云遮呢?”
“她在院子外面查看情况。”
“叫她进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陆襄说着,一边飞快的把自己的外衣扒了,不顾楚今宴震惊的目光爬上床,拉过被子躺下。
楚今宴惊的差点没咬掉自己的舌头。
“你……”
陆襄一扭头,看到还坐着的楚今宴,两手并用将他摁到了被子里面:“闭嘴,不许动。”
凶巴巴的语气溢出一丝颤抖,她叫婢女不要慌,心里也是忐忑的,不过在决定淌这趟浑水的时候陆襄已经想了对策。
否则一个不好身败名裂不说,小命恐怕也难保。
她好不容易重生,怎么允许自己死在那仇人的前面。
被强行闷在被子里的楚今宴身上冷气嗖嗖的往外冒,那摄人的威压都快把陆襄都快射成筛子了。
靠,要不是看你是个金大腿,本姑娘还不伺候了呢。
屋里一下子变得安静了下来,陆襄的呼吸声近在咫尺,一下一下叩击着楚今宴的心脏,让他觉得莫名的安心,连身上的伤口都仿佛没有那么痛了。
奇怪,他们明明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为何他会有这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同样是女人,可这个小丫头却让他讨厌不起来。
带着这样的困惑,楚今宴居然有点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脚步声,住持大师带着歉意的声音响起。
“陆老夫人,陆小姐,深夜打扰实在抱歉,事关重大,老纳奉命前来询问施主几句话。”
开门声响起,是老夫人的房间。
温妈妈走了出来,看着眼前穿着铠甲的一群人,神色一惊:“大师,出什么事了?”
不等住持说话,为首的将领冷着脸问:“本将奉命追拿逃犯,沿途追到华安寺的后门,血迹就不见了,所以现在只能一间一间的搜查。”
温妈妈稳住心神,看着那人道:“我们并未见过什么逃犯。”
“见没见过不是你说了算,得我们搜过才知道。”为首之人凶神恶煞的说道。
“你……”温妈妈气得一噎。
老夫人闻声走了出来,神色冷淡的看了他们一眼:“要搜就搜吧,只是隔壁是我孙女的屋子,将军问一声便罢,姑娘家住的地方,不好擅闯。”
为首的将领不以为然,对着身后的将士一挥手,几人先去了老夫人的屋子搜查:“我等替朝庭办事,要是人跑了你们负得起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