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气的是,倾尽刑部所有人居然都没能找到王虎。
背后肯定有人!
所以在事发没多久就将人送出了京城。
“呵……”成德帝半眯着眼看着崔业,冷笑了一声:“崔爱卿果然是能力出众啊。”
这么明显的讽刺,像一巴掌似的狠狠扇在了崔业的脸上。
“皇上……”柳相又要说话,只是刚开口,便接收到成德帝冰凉的目光。
“柳相还想替他狡辩?”
柳相张了张嘴,最后道:“臣不敢。”
皇上这话,也让他意识到了崔业怕是不容易保住了。
柳相蹙眉站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既然崔业保不住了,那他就要想合适的人选顶上这个位置。
皇上既然要撤了崔业的职,可见明面上并不想用他的人,否则不会这般不给自己面子。
那么皇上想用谁?
还有,郑宽究竟是谁的人?授了谁的意给崔业挖了这么大一个坑?
只是这想法刚浮现,柳相又很快否决了。
郑宽草芥人命,若证明此事属实,就算皇上念着老伯爷的功劳也不可能轻饶了郑宽,难道真是一怒之下的意气用事?
二皇子自然也感受到了皇帝的态度,不免有些焦虑了。
父皇本就因为楚今宴被人暗害而怀疑是他们这些兄弟干的,这些日子他很是小心翼翼,要是崔业再出事,于他太不利了。
柳相给了二皇子一个安抚的眼神。
没多久,郑宽到了。
他身为驸马,是没有任何官职在身的,所以以往没有资格上朝,今天是他第一次踏进太和殿,但是进来的原因又不是他想要的。
他跪在殿中,朝着成德帝跪拜:“微臣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郑宽虽不当官,但他承袭了定远伯的爵位,所以也能自称微臣。
成德帝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柳相轻哼了一声,斜眼昵着郑宽道:“郑驸马好大的胆子,为了给儿子报仇竟然收买狱卒给凝香楼众人下毒,这如此不顾数十条人命当真残忍无情。”
郑宽吓得身子轻轻一颤,对着成德帝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匍匐在地的道:“皇上明鉴,微臣冤枉啊。”
成德帝似笑非笑的看着郑宽,幽深的瞳中闪过凌厉的神情:“冤枉?你倒是说说哪里冤枉你了。”
面对皇帝,郑宽可没有平日里的从容不迫,帝王的威压压的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不过想到自己的小命,忙道:“微臣并没有收买狱卒给凝香楼的人下毒,虽然文武死在凝香楼令微臣憎恨不已,但给微臣十个胆子也不敢去刑部杀人,何况皇上已命大理寺和刑部联手调查捉拿凶手,微臣又何必冒这风险呢。”
“分明是有人要嫁祸给微臣,求皇上给微臣作主,微臣冤枉啊。”
郑宽说完,又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狡辩。”柳相冷声喝道。
郑宽是敬重柳相的,毕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百官之首,可面对柳相的咄咄逼人,郑宽顿时不愿意敬重他了。
“柳相说我狡辩,那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收买狱卒的吗?”
“被我收买的那个人呢?”
“皇上,为证清白,微臣愿意与人当面对峙。”郑宽跪在大殿中央,一副威武不屈的模样。
见他这副模样,有人心里便动摇了起来。
“看郑驸马的样子不像是说谎啊,难道真被冤枉的?”
“有可能啊,毕竟这么明显的破绽,只要凝香楼的人出事,大家第一个都会想到是他啊。”
“也有可能是他故意的,把自己暴露出来,让大家觉得是最不可能的事情。”
“可他说要跟狱卒对峙啊。”
“别忘了那人消失了,刑部找了一个晚上都没找到人,死无对证,还不是郑宽说什么便是什么。”
一时间众说纷纭,成德帝眯了眯眸,半晌道:“够了。”
重重的怒喝声响起,殿里的吵闹声顿时安静了下来,百官们个噤若寒蝉。
“崔业身为刑部尚书,严重失职,不配为官,刑部也别呆了,贬为白身,回去种地去吧。”皇帝淡淡的看着崔业,道。
“皇上……”崔业顿时哭嚎了起来,想到自己汲汲营营了半生,好不容易爬到了刑部尚书的位置,就这么被打回原形,哭得好不凄惨。
若是没有偿过权势的滋味,还没那么难受。
但从高位跌落,崔业犹如被剜心般痛不欲生。
“皇上开恩,求皇上看在微臣这么多年兢兢业业忠心耿耿的份上,求皇上饶过微臣,微臣一定将功补过。”
崔业把头磕的呯呯直响。
皇帝不为所动。
如果崔业不是柳党,皇帝或许还不会把他官给撸了。
可柳党势力庞大,老二又与柳家亲近,不剪一剪柳党势力,老八如何斗得过?
“你应该庆幸这么多年是忠心的,否则朕就是让你还乡这么简单了。”
满朝官员,有多少是手里一干二净的。
就是他自己,坐上这个皇位,也是踏着一地枯骨而上。
可皇帝不想用你,哪怕是一个小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