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老夫人亦冷声道:“想也别想。”
陆佑平张了张嘴,没开口,生怕怒火中的老娘再把枪头对准自己。不过心里对陆朝也是一阵埋怨。
本来因为柳氏的事情他在老夫人面前已经气短了,还没过多久风平浪静的日子呢,这臭小子又跳出来惹事。
“祖母,容音至今就不求任何名份,我也不会把她送走。”陆朝梗着脖子一副不愿意舍弃真爱而又矢志不渝的模样,气得老夫人头疼。
“婧如,你别护着他,今天不打他一顿,他就不知道自己有多混账。”老夫人怒气勃勃的道。
乔婧如娇俏的脸上露出急色,想要求情,却见将她拉到一旁,俊逸漂亮的满是坚定的神色:“你不用这样。”
父亲与祖母要打就打,但让他离开容音,他做不到。
乔婧如又是委屈又是生气,泪如泉涌。
委屈陆朝一心一意想的都是外室,自己做的再多也得不到他的喜爱。
生气的是宁可被打也不需要她说话求情。
下人们虽然得了命令要打陆朝,但谁也不敢真的往死里打,五十板子下去皮开肉绽,但都是外伤,养个一阵就好了。
被抬回清辉院,乔婧如请了大夫给他诊治上药,让丁妈妈留在院里伺候着,自己则带着良辰住到栖霞院去了。
“襄襄,我跟你住几天。”
她想回娘家,可她现在这副样子回去,爹娘哥哥们肯定会追问,她不不想让他们担心。
陆襄看着一天下来失了往日活泼光彩的乔婧如,不由得心疼。
“大嫂想住几日就住几日,是我想错了,总以为让大哥得知真相就能回心转意,却不料事情越扯越麻烦。”
“你为我做这么多,这事怎么能怪你,陆朝不爱我,就算把他关在家里哪也不能去,他也不会爱我。”乔婧如神色灰败的道。
陆襄轻轻抿唇,漆黑的眸中闪烁着点点寒芒。
因为大嫂对大哥有情,所以她才这么费劲心思的希望大哥主动回头,可事实证明对陆朝没用。
陆襄陪着乔婧如,等她好不容易睡着了,她才离开,把阿蛮叫到暖阁。
“你说容音主仆几人虽搬走了,但还有不少东西留着?”
阿蛮点头:“是,常用的东西带走了,看起来走的很匆忙。”
“肯定还会派人再去收拾东西,你守住了吉兰巷,查到容音现在搬去了哪里,然后……”陆襄说着,脸上一片肃杀之意:“杀了她。”
阿蛮没有任何惊讶之色,点头应道:“是,小姐。”想了想,又问:“不过小姐,大少爷会不会就此怀疑到你身上来?”
“会怀疑,但也不会只怀疑我一人,昨天容音失踪过,不管是她自己演的一出戏还是真有另一拔人把容音带走了,再失踪一次也可以跟我无关。”
阿蛮了然:“奴婢明白了,保证悄无声息的除了她。”
姚姨娘见自己挑拔了半天只让陆朝受了皮肉苦,而陆襄跟乔婧如两人没有一丝嫌隙,气得在怀里摔了两个花瓶。
“乔婧如那个蠢货,就这么相信陆襄吗?”
花枝扫了一眼地上的狼藉,劝道:“姨娘别生气,就算没能挑拔成功,但大少爷却是跟老夫人与老爷闹了一场,姨娘的最终目的本就是大少爷。”
姚姨娘深吸了口气,还是气得不行。
话说如此,但陆襄此人不除,她可没有好日子可过,何况那人也是催得狠,孰不知她跟陆襄撕破脸后更加困难。
柳氏这般算计,都没能一计击中,她若是没有万全之策,哪敢轻易动手。
她清楚陆襄还没有向她出手的目的,除了也想要把她一次性除掉,更是想要钓出她的背后之人。
今天她这一挑拔,陆襄怕是也不会让她太平,她不能让陆襄腾出手来争对她。
“周妈妈何时回来?”姚姨娘问道。
花枝道:“奴婢明天顺路去看看,她的小孙子因为水土不服而病重,周妈妈想来不等孙子好起来也没心思回来。”
姚姨娘沉着脸点点头。
周妈妈比花枝跟着自己的时间还久,陆家在京城定居,周妈妈前一阵便求着她把儿子儿媳也接来京城,于是趁着大哥一家子进京的时候也一并跟着来了。
她没资格把人送进陆府为奴,于是便叫他们去伺候大哥一家了,既然在京为官,怎么也是官老爷了,总得有人伺候,周妈妈是自己的心腹,她的一家子也比不熟悉的人来得强,正好替她看牢大哥大嫂一家,别乱说话乱惹事。
“你去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容音,让她把这水搅乱。”
“是,姨娘。”
……
陆朝在府里养伤的几日,就没见过乔婧如,每次伤口换药,都是谴了小厮去照顾,他有心想问丁妈妈乔婧如的现状,但见丁妈妈那面无表情的脸,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噎了回去。
入夜,光透过雕花窗棂上的薄薄窗纸,把淡淡的影子,照在泥金描水山屏风上。
忽然,门发出一声“哐当”,把屋里的陆襄跟乔婧如惊了一下,陆襄起身开门,就见一身黑色夜行衣的阿蛮捂着手臂靠在门上大口喘气。
“阿蛮……”陆襄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