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皇后敷衍的朝成德帝福了福身:“皇上,您这么大个人,臣妾眼里自然是有你的,只是淑妃干涉前朝之事,臣妾作为皇后若不好好教训一番,日后是个妃嫔就能跑来找皇上赐婚,这后宫可就乱了。”
后宫干政,这罪名可就大了。
淑妃闻言脸色顿时大变,也不哭了,瞪着宋皇后道:“皇后娘娘莫要血口喷人,臣妾何时干政了。”
宋皇后目光冷冷的望向淑妃,讥笑道:“张家即不是淑妃的娘家,也跟你没有任何亲戚关系,你为何这么上心他们家的婚事,敢说不是为了你儿子趁机拉拢晋远伯府?”
德帝面色也不由得凝重了起来。
淑妃吓的匍匐在地,声音轻颤的道:“皇上明鉴,臣妾绝无此心,只是晋远伯夫人正好求到了臣妾跟前,所以臣妾才来向皇上讨恩典。”
宋皇后冷笑:“真是有意思,本宫这个皇后还没死呢,晋远伯夫人不求本宫却去求你一个妃嫔,本宫倒要好好问问她安的是什么心?”
淑妃气得差点吐血。
“皇上,臣妾发誓,绝非皇后娘娘说的那样,倒是皇后娘娘为了陆家三小姐而大闹乾清宫,究竟是何用意?”
宋皇后:“本宫又没儿子,能有什么用意,再说,陆佑平区区一个侍郎,本宫用得着拉拢他?”
淑妃一噎:“……”
太特么气人了。
什么时候没儿子也能这么骄傲了。
偏偏在这件事上倒是让皇后占理了。
成德帝看着虽然嚣张明艳的宋皇后,嘴角微微一抽,真是让人无法反驳以及忌惮的理由。
于是他对淑妃道:“淑妃,皇后说的对,朕若开了这个先例,后宫谁都能来朕赐婚,此事就此作罢,朕也不再深究,张家要是有意与陆家结亲,自己去提亲就是,朕又不是媒人。”
淑妃不敢再言,磕头道:“是,臣妾遵旨。”
“退下吧。”
“是,臣妾告退。”淑妃战战兢兢的起身,临走时眼尾狠狠的瞪了一眼皇后,散发着凌厉的寒芒。
淑妃走后,成德帝又指着皇后怒道:“皇后,你现在长本事了啊,当着朕的面就敢撒泼,你过去的贤良淑德呢,给狗吃了?”
宋皇后恭敬的行了一礼:“皇上说什么,便是什么,没别的事臣妾也告退了。”
说着,也不等成德帝同意,转身走了。
成德帝愣了一瞬,然后大吼:“回来,朕同意你走了吗?”
乾清宫门口的小太监吓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这是要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情况啊。
韶华有些不安的回头看了乾清宫的大门一眼:“娘娘,咱们就这么走了怕是要惹皇上大怒啊。”
宋皇后面无表情的道:“本宫又不求他的恩宠,只要本宫不犯大错,他就不会废后,生气就生气吧,有的是女人去捧他。”
韶华:“……”
宋皇后又问:“去传晋远侯夫人进宫了吗?”
韶华回道:“去了。”
之后,晋远伯夫人在景仁宫的正殿内,被宋皇后整整训斥了一个时辰,几乎叫她羞愤欲死。
直到放她离宫的时候,晋远伯夫人的两条腿都是软的,脸色更是白的像是被涂了一层厚厚的面粉,看得碜人。
一坐上自家马车,她两一眼,气晕过去了。
皇后娘娘训话太狠了。
陆襄不知宫里发生的事情,此刻正坐在暖阁里看着一封信。
是楚今宴送来的,约她明日游湖。
要是不来,他就亲自来陆家请人,想必她爹是很乐意放人的。
陆襄气得磨牙,第二日如约而至。
风,轻轻吹拂,湖边几步一柳,好似绿雾般的柔媚动人,加上各种花树的陪伴,更觉舒卷飘逸,窈窕多姿,万般诗情画意尽现其中。
各式画舫小船静静的飘在湖中央,隐有丝竹乐声响起,很是热闹。
阿蛮指着一艘静静的靠在岸边的画舫道:“小姐,那边。”
船顶上漆着黄漆,船柱雕梁画凤,走近时发现连彩灯个个人物都刻画得栩栩如生。
陆襄步入船舱,里面布置更是精美奢华,一张梨花木的四方桌前,楚今宴正执手煮茶。
男人有着一张惊艳得近乎娇孽的脸,眉宇间透着嚣张和狂妄,听到声音他抬起头来,那双泛人着冷意的眼睛在看到陆襄时立即散发出点点柔光,仿佛能吸人魂魄一般。
“来了。”他开口,声音似醇厚的烈酒般叫人心醉:“坐。”
陆襄一怔,随即在他对面坐下。
阿蛮跟雾月候在外仓。
陆襄刚坐下,便感觉到画舫在缓缓移动,透过窗户,望着湖光春色,叫人心旷神怡,让她不由自主的放松了下来。
楚今宴煮好茶,倒了一杯递给陆襄:“景色不错吧,我就知道你喜欢。”
“恩。”陆襄点头。
她极少游湖,就算有机会,也不似此刻这样的心静,看着湖中景色别有一番滋味。
忽地,陆襄感受到一道不容忽视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一扭头,就见楚今宴紧蹙着眉头看着她。
“殿下这样看着我作甚?”
“我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