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金打造的金丝软塌上,太后一脸的阴霾,她一瞬不瞬的望着跪在大殿中央的三人,深黑幽邃的眼底充满了摄人的精光。
“陆襄,跪下。”太后声音虽然很淡,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
陆襄跪下。
皇后娘娘黑了脸色:“太后什么意思,陆襄犯了何错要跪?”
这老妖婆,问都不问就叫她跪下,是认定了镯子是陆襄偷的吗?
太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壁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
陆襄垂眸望着垂眸望着地面,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现货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穷工极丽。
可见太后好奢靡。
整个殿内都安静的很,仅闻浅浅的呼吸声,一股沉沉的低气压萦绕在众人上空,两旁的宫女皆垂头而立,仿佛不存在似的。
半响,淑妃淡淡的嗓音响起,充满了讥讽:“皇后娘娘先别急着动怒,皇上赠给太后的一对玉镯,丢了一只。”
宋皇后面色一凛,冷冷的剜了淑妃一眼,然后重新望向太后:“太后是怀疑陆襄拿了镯子,证据呢?谁知道是不是掉在了路上。”
她面色阴沉,漆黑的眸底,好似蓄积着狂风暴雨,只待发作。
淑妃漫不经心的抚着手上的指套,道:“太后已命人一路寻到御花园,却没有找到。有人回忆起当时捧着锦盒的宫女摔跤时,陆三姑娘似乎悄悄踩住了什么东西,现在想来多半是不小心掉出来的玉镯了。”
“陆襄,你老实交待了,哀家念你初犯可以饶你一命。”太后声线冰冷的说道,那双锋利的眸如利刃般剜着陆襄。
陆襄不急不恼的朝太后磕了个头,道:“太后明察,臣女虽身份低微,但也懂得礼仪廉耻,万万不敢觊觎太后心爱之物,更不敢在宫中行偷盗之事,给家族蒙羞。”
太后哼了一声,在心里腹诽死丫头不见棺材不掉泪。
“是不是你,一搜便知。”太后道。
宋皇后立即阻止:“不行,没有证据就搜身,这是对陆襄的侮辱。”
淑妃唯恐天下不乱的挑衅道:“连九公主都知道此物是皇上对太后的一片孝心,不敢夺其所爱,没想到陆小姐竟是这样的人。”
啪!
宋皇后愤怒的拍着桌子,怒瞪着淑妃:“你给本宫嘴巴放干净些,淑妃,记住你的身份,再敢满嘴喷粪,本宫撕了你的嘴。”
淑妃当即怒怼了回去:“你敢。”
“本宫是皇后,你看本宫敢不敢,不信你大可继续说话试试,反了你了。”
仗着有太后撑腰,是不是都忘记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她不敢忤逆太后,难道还不能动你淑妃?
“皇后。”太后大声喝道:“你眼里还有没有哀家这个太后?”
宋皇后目光冰冷的看着太后:“那太后眼里可还有本宫这个皇后?本宫敬重你,并不代表太后能随意践踏本宫。”
“哀家什么时候践踏你了?”
“现在。”宋皇后道:“本宫喜欢陆襄,太后就故意找她的茬。”
太后:“……”
气死她了,蛮横才是宋南月的本性吧,这么多年都看错她了。
什么清冷孤傲,屁!
分明就是胡搅蛮缠不可理喻。
跪在地上的陆襄也是呆呆的看着跟太后吵得不亦乐呼的宋皇后,来之前她们不都已经计划好了吗?
陆襄感觉宋皇后想故意气死太后。
不过看着皇后这样维护自己,陆襄心里一片温暖。
“太后娘娘仅凭奴才之言便断定臣女有罪,未免有失公允。”陆襄一副生气又害怕的模样。
太后眸中冷光一闪:“呵,真是伶牙俐齿。”
什么东西,居然敢指则她有失公允。
真是靠了皇后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臣女不敢,只是涉及臣女清白,不愿被冤枉了。”
太后道:“既然你想要清白,就更应该让哀家的人搜上一搜,否则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是无辜的。”
陆襄沉默,没有接话。
“来人,带下去搜身。”太后吩咐道。
陆襄不说话,难道还要等着她点头。
美的她。
太后的话音一落,立即有嬷嬷宫女上来要将陆襄带下去。
宋皇后忽然开口:“等一下。”
太后额头青筋隐隐暴突:“你又想干什么?”
这货到底为什么要跟着来?
宋皇后无视太后的怒火,道:“今日在御花园的人不少,谁知道究竟是谁拿了玉镯,既然要搜身,没道理盯着陆襄一人,把所有人都搜一遍。”
淑妃顿时开口道:“照皇后这话,当时您也在御花园,是不是也该搜上一搜。”
“只要有人敢搜,本宫让你们搜又何妨。”宋皇后毫不避讳的威胁。
想搜就来搜,但是搜完你们就得考虑是不是能承受得住本宫的怒火。
“淑妃,你既然要搜本宫的身,就是把本宫当犯人在审,若是最后没在本宫身上搜出东西,这诬蔑皇后的罪名,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