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迎来了一片可怕的寂静,流浪窟底中那个被锁链禁锢着的人,用自己赤色的瞳孔一直注视着此刻已经毫无声息的乌小忆。
死了吗…
不知为何,他的心中竟有些惋惜,一百年了…整整一百年,还是第一次有人问他疼不疼,第一次有人给他东西吃,第一次有人帮他止身上的血。
虽然这些对他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就算不吃东西不止血他也不会死,哪怕会饿会疼,这对现在的他来说都已经无所谓了。
可是…当他习惯了挨饿与疼痛时却有个人问他:疼吗?饿了吧、这可以止血、别放弃会自由的。
这真的让他有些动容了,本以为这一生他都不会对雌性感兴趣,可是这只根本算不上是雌性的乌有,竟让他产生了些好奇,只是可惜已经死了。
……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乌小忆终于回归了意识,她微微的动了一下,而那个被锁链禁锢原本闭着眼睛的人,猛然睁开了眼睛。
还活着?!
不知为何,在他双眸中一闪而过的炙热里竟包含了些许期待,乌小忆迷糊着,身上的疼痛缓和了些许,因为凝血株的缘故,她的身上的伤口已经没再流出血了,虽然还是很疼但却没有之前的那种无法忍受。
她双手撑着地,眼中依旧模糊,想起自己还没有把所有的水换好,赶忙又拿起水桶,踉跄艰难的打好水往三层走去,那个人看着乌小忆离去的背影,又将双眼闭了起来。
就算活着,或许也活不久了吧…
明天…还能见到她吗…
乌小忆拖着自己沉重的身体,有那么几个瞬间她仿佛已经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了,看来在日出之前她是没办法将乌有城中所有的水都换回来了。
她的脚步沉重的不像话,再加上本就无法动弹的一条腿,她几乎是一步一步移着走的,一时间根本来不及注意脚下,被一个石头绊倒,连人带桶直接跌在地上,水也撒了一地。
好像这世界上的一切都在欺负她,她已经那么努力了,她想要活着,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好像所有的东西都不希望她好过。
乌小忆红着眼眶看着眼前水桶里的水一点点的流出来,她知道的,她知道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她的存在甚至比尘埃还要渺小。
可是一直以来的她都勤勤恳恳,她真的没做过坏事啊…为什么要承受这些…为什么…
现在好像已经半夜了,乌有城此时安静的不像话,而她此时就只有一个人,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
乌小忆将整张脸埋在地上,握紧了拳头,她不甘心…
这时,一阵轻缓的脚步声慢慢的走进她,听到这脚步声的乌小忆紧张的赶紧挣扎着抬起头。
一袭金色鮫纱出现在她眼前,下一秒她便与那碧绿色的眸子四目相对,阿修礼见此刻满身是血的乌小忆,冰冷的双眸有一丝不屑。
怎么又弄的快死了一样。
见面前的人是阿修礼,乌小忆就想到白天他愤怒的掐着自己的脖子,便一阵害怕,正当她想要撑着爬起来的时候,却听见阿修礼说。
“为什么在这?”
或许是玫的那几个耳光的缘故,乌小忆感觉自己好像有些听不清阿修礼的话,但隐约的听着,再加上看着嘴型,还是可以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我活还没干完,得在日出之前…”
乌小忆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没有声息,阿修礼见乌小忆昏了过去,不紧不慢的蹲下扶住了她的头。
在触碰到乌小忆的那一刻,阿修礼就感觉到了她身体的炙热,再加上她一直都在透支体力,一定是受寒了。
看见她身上大大小小的鞭痕,眼中瞬间闪过一阵寒意,不用想都知道玫再一次违背了他的指令。
他将乌小忆抱起,走向了六层他的房间,直到把乌小忆放到他的床上,正想脱了她的衣服给她擦一下身体上的伤口时。
乌小忆腰间的兽骨玲突然发出声响,震的阿修礼有些难受,阿修礼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他眉头紧缩,盯着乌小忆腰间的兽骨玲。
他为什么忽然感觉这兽骨玲的存在有些碍眼了。
阿修礼顿了顿,还是伸出手将乌小忆的衣服脱了下来,为了不再弄伤她,特意用指甲划开了她的衣服。
在他脱下乌小忆衣服的那一刻,他看见了乌小忆心口上,已经结了痂的伤疤,顿时阿修礼紧皱着眉头,却也没停下手中的事情。
而那兽骨玲也被他给随意的扔在了地上,见仍旧能看见那串铃铛,还不忘用脚将它踢到床下。
这兽骨玲上凶兽的气味虽然很强大,但他还不至于会惧怕一只小小的凶兽,他既已经沾染上了那串铃铛的气息,就代表终有一日要与那只凶兽战斗。
阿修礼用兽皮为乌小忆缓慢的擦拭着身体上的血迹,直到看见乌小忆脖子上白天被自己掐过的紫痕,阿修礼伸手触了下那留在乌小忆脖子上的紫痕,眼里有着他不曾察觉的怜惜。
这是…我弄的…
或许是阿修礼的一时失神,忘记了放轻手中的动作,乌小忆吃痛开始神志不清的说着胡话。
“我没想害人,我真的…找遍了所有地方,我只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