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衣室里, 一面墙的镜子前,富冈真帅面色冷凝的立在那,他已经在里面呆了许久,低声与主人交谈着, 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来压过心底的无措。
喉结上下滚动, 带动了脖颈间的布料, 黑色布料紧紧地贴在皮肤上, 将他因呼吸带动肌肉的起伏勾勒。富冈真帅皱着眉用手指勾了勾紧紧箍在脖颈上的黑色布料, 再松手时,布料‘哒’的又弹回皮肤上,在脖颈留下一道浅淡的红痕。主人有些无奈:{你这是在做什么?}
{疼不疼?}
主人关切的声音让富冈真帅心里的无措少了些,他第一次穿这样的衣服,连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裸/露在空气里的两条胳膊随着他的动作, 绷出起伏线条, 相比与之前, 已经强壮了几分的臂膀在换衣室的灯光照射下,白的似乎能反光。在与主人的交谈之中,富冈真帅紧紧绷起的身体终于放松,身体彻底舒展开后,这套衣服在他身上更显出超乎年龄的精妙。上衣又紧,衬的富冈真帅的腰身更窄,富冈真帅身上最后一丝的稚气随着这身衣服,也彻底消失。
穿衣镜前的富冈真帅这一刻似乎彻底跨过门槛, 镜面反射出来的人面色冷清, 只有微红的耳尖能够显出与面色全然不同的心境。
这一刻, 从镜子里反射出来的人, 在这个男性平均身高只有一米七的日本,已经完全具有了一个成年男人的韵味,只有还瘦削的骨骼昭显出镜子中的人尚未成年。
不过富冈真帅还可以长,他才十四岁,上天仿佛赐予了他许多,将富冈真帅的童年打入地狱,却又在地狱深处的富冈真帅的大脑里,种上了一朵破开污泥的花朵。世界上也许是有上帝的 ,在开在污泥中的花彻底绽放之后,在这个似乎格外漫长酷热的夏季,那朵在地狱盛开在富冈真帅大脑深处的花朵再一次绽放。
富冈真帅手指抵在镜面上,他的注意力只在自己的身上停留了一瞬,迅速转移到了发顶的花朵上,指尖点在镜中那朵摇曳的花瓣上,富冈真帅眼睫轻颤,又顺着花瓣下滑,镜面冰凉的温度似乎要顺着指尖爬上他的心脏,却又被手腕上的刺针挡下。富冈真帅的手指一路从花朵上划到了自己的鼻梁处,在那里划了道横线。
“主人。”富冈真帅轻声道:“是不是应该带一个面具。”
富冈真帅凝视着自己划出的那道痕迹,眼底流出几分认真。
主人沉默了一下,似乎在脑内想象了一下措辞,斟酌开口:{为什么这么想?}
富冈真帅侧了下头,发丝随之摆动,他身上的存在感在一点点消退,富冈真帅在用自己的身体演示着他想表达的。
不得不说,虽然这身衣服富冈真帅从未穿过,紧紧箍在上半身的弹力布料也让富冈真帅忍不住屏住呼吸,但这样的服装却特别适合他,又或者说特别适合刺客,他的双臂完全解放了出来,衣服也不会再成为富冈真帅潜行的拖累,只有腰上的银链子哗啦哗啦的响有点吵……不过可以卸下来,在脱离了上半身每一丝肌肉的搏动都会体现出来的不自然之后,富冈真帅对这身衣服非常满意,可爱的乖狗狗甚至第一次有了给自己搭配配饰的想法。
他的存在感压得很低很低,富冈真帅的手指依旧按在镜面上,化指为掌,将下半张脸用手掌挡住,只露出金色的,在过于明亮灯光下显出金属色泽的眸子,凌乱的墨绿色碎发几缕落在眼皮上,半遮着富冈真帅的眼睛,只这一刻,主人便领会到了富冈真帅的意思。
{好。}主人的声音带笑:{真帅也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了呢。}
富冈真帅耳尖微红,他无措的放下手掌,刚才镜中冰冷不近人情的刺客顿时又变成了只在主人面前羞涩的大男孩,他声音低低的,像小狗狗对主人撒娇的哼唧:“……我可是刺客。”
“不要太显眼了……”富冈真帅垂下了头,耳根越来越红,些微的红一点点染上了白皙的颈侧,最终消失进黑色的衣领里:“其他的,给主人看就可以了。”
{…………………………}
主人好大声吸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真帅越来越会撒娇了。}
“没有撒娇。”富冈真帅努力的抬起头,镜子很大,富冈真帅立刻从镜子里看到了反射的自己,红色已经烧上了脸颊,富冈真帅看到自己通红的脸颊,第一次这么清晰看到自己的他忍不住用手遮了一下脸,心想,有了面罩就好了,除了主人,谁也不会再知道他害羞了,即使这样,他一只手挡着脸颊,眼神闪躲的不再看向镜中的自己,声音闷闷的:“没有撒娇,只给您看就够了。”
他自己都不看。
主人静默许久,久到富冈真帅以为主人不会子啊开口时,脑海里,主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带了点不算强的命令:“真帅,乖,把手拿下来。”
富冈真帅身体微僵,他眼睫眨动的速度更快,蒲扇着遮挡住眼底翻涌的情绪,裸/露在外的肩膀甚至都有些发红,但富冈真帅完美的抗拒了自己的身体本能,他格外顺从的放下了自己的胳膊,露出了烧红的脸颊。
脑海里又传来一声轻笑,富冈真帅用力眨了下眼睛,笑声更甚,富冈真帅死死的捏着手指,艰难的忍下想要抬起胳膊的冲动,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