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年渐渐远去,余岁眉头微蹙,有些不安了起来,沈流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万蛊门有人敢对尊主不利?
可若是万蛊门要对尊主不利,沈流年特意来说这么一句话,是为了提醒尊主吗?
可他也是万蛊门中人,他的话是否值得相信,还有待商榷,正想着,余岁忽然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他有些惊喜,回来的人一定是尊主——
只见少年乖巧地坐着,纱布覆在他的眼睛上,在脑后扎了一个蝴蝶结,听见他回来摸索着起身,向他走来。
这蝴蝶结一扎,余岁这么看着,倒是有几分小姑娘娇俏的感觉来了,江巽雪看着新奇,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转念一想,这纱布绝不是余岁他自己包扎出来的,江巽雪眉梢微挑,不知道沈流年为何给他包扎一个蝴蝶出来,但不管怎样,沈流年有办法治好余岁的眼睛,这便是一个好消息。
余岁不知道这几日,尊主在忙些什么,只知道每日都早出晚归的,莫不是与沈流年所说的事情有关?
余岁思索片刻,把刚刚沈流年所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述了出来。
江巽雪眉梢微挑,轻笑了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淡淡问道:“你在万蛊门中,可对沈流年有过了解?”
“大师兄的传闻不多,只听说过他资质非凡,眼高于顶,不屑于小辈弟子打交道,但据我所知,受过大师兄恩惠的人不少——”余岁思索片儿看,缓缓道。
“这般看来,他倒是不怎么像魔修——”江巽雪的指尖轻轻点着扇子,笑了笑:“也罢,送一份大礼给他倒也无妨。”
正说着,有一只鸽子飞入了殿中。
“怎会有鸽子进来?”
“若是寻常鸽子,自然飞不进来,但这只鸽子,可不一般。”
江巽雪轻叹了口气,缓缓道:“刚说要送他一份大礼,他便给自己招上祸端了。”
余岁微微一愣,有些不解,他不明白,想要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江巽雪低头抿了抿茶,温声道:“这件事情说来有些麻烦,不过沈流年既然给自己召来了麻烦,他们也应该坐不住了,好戏马上便要开场了。”
余岁轻轻点了点头。
江巽雪轻笑了笑,温声道:“好生修炼——过几日,便回青冥魔域去,那时我再送你一份礼物,如何?”
余岁的眼睛亮了亮,欣喜地点了点头。
过了片刻,夏弄潮出现在了此处。
“弟子见过师尊。”夏弄潮恭敬道,他似乎是刚刚忙完什么事情,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
江巽雪放下茶盏,淡淡道:“查明白了?”
夏弄潮跪在地上,一副羞愧难当的样子,恭敬道:“查明白了,是弟子无能,中了奸人计策,还请师尊责罚。”
江巽雪微微抬眼:“你犯的这些错,要是一并罚你,你怕是小命也没有了。”
这话说得不假——这青冥魔尊也是个重规矩的人,他自魔域制定的规矩甚至比仙盟还要严苛,不过魔域之中若不重罚,倒是很难起到作用。
“徒弟罪该万死。”夏弄潮此时跪匐在地上。
“罢了,念在你也是无心之失,先给你记着,若有再犯,严惩不贷。”江巽雪缓缓道,“起来吧——他们的计划应该要提起了,你来得倒是正是时候。”
夏弄潮眼睛一亮:“弟子绝不会再让师尊失望了。”
江巽雪微微颔首,无声地叹了口气,他让夏弄潮调查得自然是血祭之阵的事情,这血祭之阵,本就是一场阴谋罢了,夏风这孩子还偏偏跳了进来。
不过若非夏弄潮的这操作,魔尊醒不来,男主没有被当做祭品,话本怕是也无从写起了。
江巽雪轻轻揉了揉眉心,不知这话本为什么会选中他来改变结局——这个烂摊子,需要他这个已经死去千年的人来收拾,难不成他其实也沾着因果?
可他想了许久,也没想清楚因果在何处,只有一点让他想不清楚,就是青冥魔尊这与他分外相似的长相——
他虽不喜他的父亲,但父亲应该不至于生了双生子,还要遗弃一个罢。
江巽雪正思量着,耳朵微微一动,唇角微微勾起,笑道:“果然——他们来了。”
夏弄潮的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喜悦与张狂——他被这些人耍得团团转,如今便是他一雪前耻的好机会。
江巽雪专注着擦拭着扇子,缓缓道:“急什么,若是现在就去,岂不是没什么好戏看了吗?”
“师尊说得对。”夏弄潮嘴上随应和着,但眼中已经是浓浓的战意。
万蛊王的眼睛中散发着他这一生中最亮的光芒,他的心跳的飞快,他整个人是激动而颤抖着的。
“长老,你说我们这阵法什么时候能成型?”
相较于他,地枯堂长老则沉稳多了,缓缓道:“还有四个时辰,等到子时——便是最佳的时候。”
“若非是沈流年这孩子,咱们也不至于提前两日——”万蛊王轻轻叹了口气,“你说他是怎么知道的?”
长老摇摇头:“不知道啊——但还好,他没有给老祖宗说,不然大事不妙啊。”
“就是等老祖宗出关,沈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