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韶清本就受宠, 如今又怀有身孕,四爷对她的重视溢于言表,如此后院众人自然得跟着他的眼色行事, 由福晋领头, 一群人在一个极好的天气,浩浩荡荡的来看年韶清了。
如今有了身孕的年韶清也越发的惫懒了,不耐烦涂脂抹粉的她清清爽爽的素着一张小脸, 在那阳光的照耀下都像是牛乳一般白皙,细腻的光泽让用许多脂粉才掩盖住了脸上的憔悴的众人看在眼里, 嫉妒在心里。
那份因为养尊处优,日子过得顺遂, 才能够养得出来的天真懵懂, 看着怎会不让人眼热?
再瞧瞧这屋子里的装扮,不显山不漏水的清雅怡人,可谓是把暗戳戳的炫富这一标准达到了极致。
紫檀底座的屏风上画着骏马图, 看着与这过于风雅的房间有些格格不入, 福晋却一眼就看出了这幅图分明是出自四爷之手。
即使是自认为知道年韶清对于他的重要性的福晋都不免呆愣了一刻,因为她的目光流连在那屏风上有些久,以至于其她人都看出了些许端倪。
钮祜禄格格试探性的问道:“福晋, 这屏风有什么不对劲吗?”
福晋本来想着随意的就糊弄过去,毕竟如今年韶清怀有身孕,本就高调,再知道四爷对她有这么多的爱重,那后面的女人不得恨不得生吃了她。
却没成想年韶清自己本人反倒傻乎乎的抬起头, 骄傲的炫耀着说道:“这是爷专门给我画的, 之后才做成的屏风, 怎么样好看吧, 本侧福晋也这么觉得,所以专门把这屏风摆在这显眼的地方,能够日日欣赏。
本来想着也要一幅字画的,只是这字画到底不好保存,因此最后还是选择了这么一幅画作。”
这得意洋洋的炫耀的姿态实在是太惹人讨厌了,看的人恨不得给她两拳,打掉她那自得的表情。
有人故意拿自己对她的好来炫耀,四爷本来是极讨厌这样的行为的,可瞧着年韶清小下巴一抬,得意的像是这幅画是自己画的一样,那股骄傲劲儿,只让四爷心里酥酥麻麻的。
如此一走神,就不免想起了这屏风的来历,年韶清性格本就娇气,平日里有事没事的都得作,这一怀有身孕,那更是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这吃不下那吃不下的。
又不舒服,又吃不下的,没几日的时间便消瘦了,这有了身孕正是该好好补身体的时候,不仅没胖,反而瘦了,四爷看得心焦的不行。
让后院的大厨使尽了浑身解数,弄了不少的好东西上桌来,就希望这小祖宗多吃些,但无奈没胃口就是没胃口。
人家把嘴闭的死紧,不断的扭头,恨不得原地把自己缩成个卷心菜,难受的小脸惨白的样子又让四爷不忍心逼迫她。
威逼不成,那就只能利诱了,端着碗跟追在孩子身后求她吃一口饭的大人一样,四爷轻哄着说的:“这只是小米粥,什么都没放,就连糖都没放,只有熬出来的浓浓的米香,就算你吃不下,喝几口米油也是好的。
你尝尝,不管之后吐不吐,好歹现在先吃一口下去。”
年韶清摇了摇头抗拒的说道:“不要,我闻着这些饭菜的味道就觉得难受。”
四爷也着急呀,就是没有身孕,一点儿都吃不下,人也吃不消,更何况如今还是双身子。
急的就差挠头的苦恼的样子,让年韶清有些于心不忍的又把头扭了回来,跟吃毒药一样的张开了嘴,示意四爷喂她吃点儿。
四爷刚才嘴上说的硬,可现在瞅着这人硬是委屈着自己,又想着之前她吐的天昏地暗的样子,本来就硬不起来的心更是软绵绵的了。
想了想之后眼前一亮的说道:“这样吧,你吃下去一些,我就答应你一个条件,好不好?”
哄人的话脱口而出的四爷怔了怔,随即便专注又期待的盯着年韶清,起码让她心甘情愿那么一些,不然又得折腾的惨兮兮的。
年韶清眼前一亮的说道:“我想让爷给我做幅画,然后把它装裱,不,做成屏风吧,把它摆在大堂里,任谁都能看得见。”
这是个什么愿望,但好歹人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鲜活的一些,所以虽然不解四爷还是想也不想的就点了点头。
等到硬逼着自己把那一碗米粥吃下去之后,窝在四爷怀里的年韶清才说起了自己之所以想这么做的原因:“之前纽祜禄格格还专门炫耀说爷给她写过一幅字,几个大字而已,怎么比得过我这幅画?
我把它做成屏风,人来人往的,人人都能够看到爷对我的爱重,比她的几个字可好多了,那样人人都知道,爷最爱的就是年韶清了。”
什么爱不爱的,也就只有你这种爱吃醋的小妮子才能说出这么牙酸的话,因为激动两颊都染上了粉色的年韶清那炫耀又夹杂着吃醋的小表情,让四爷如今回想起来都还觉得像是被小猫蹭了腿一样,整颗心柔软的不像话。
稍微整理了一下因为想起年韶清而过于柔和的表情,四爷走了进去,还没等年韶清行礼呢,就赶紧把人扶起来。
钮祜禄格格眼巴巴的盯着他,四爷最不喜欢的就是借着他的一点儿宠爱便耀武扬威的炫耀的人,如今年韶清当着他的面犯了这样的错,四爷怎么样也得心生芥蒂吧。